第五十五章：班车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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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检票口，彭佳和宋平挥手道别。

    眼看发车的时间到了，长途班车上，中年司机站起身来，逐一清点人数。由于是周末，返程的流并不算少，因此，这趟50座的班车几乎坐满了人。

    司机清点完人数，见数目与售票处传来的数字相符，人都到齐了，便关上车门，准点发车了。

    田港省与大华市之间依靠一条国道相联系，虽然在彭佳生活的那个后来的年代，也修建了高速，两地之间直线车距缩短到45分钟左右，但目前这个时间段，那条高速还画在纸上，属于构造蓝图的年代，因此，两地来往仍需要一个多小时漫长的路途。

    彭佳还算幸运，买的排是12号，靠近前排的位置，因此，并不怎么晃动得厉害。坐班车最不舒服的坐位当属最后两三排了，因为那里是车尾，因此晃动特别明显，如果会晕车的人坐在那里，不到十分钟包准就吐了。

    “姑娘，不好意思，我能和你换下座位吗？”就在彭佳把准备把行李放上行李架时，坐在她过道邻坐的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妈有点歉意地问她，“我和我孙女买的票是联号的，但没想到这联号还隔着个过道。”

    彭佳一眼瞧见这位大妈膝上还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稚嫩的圆脸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毫不怯生地看着她。彭佳当然不介意换位置，反正她也是独自一个人，坐在哪都一样，于是便爽快地点了点头。

    “好吧，大妈你就坐我这边吧。”

    “谢谢你了，姑娘。”大妈原本还担心不知道会碰上什么脾性的乘，见彭佳这么通情达理，，她高高兴兴地和彭佳换了座位，这下终于可以和孙女坐在一起了。

    “谢谢姐姐。”小女孩也脆生生地道了谢。

    “不谢，小事一桩。”彭佳笑着舀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孩子柔软顺滑的发丝滑过指间，让她心里软软的。

    今天这一车乘可真热闹，除了象这样的祖孙，还有穿着军装的军人，一位带着一大包山货的大爷，还有一些穿着校服的学生……

    彭佳换好位置，在座位上的行李架放好那一大包行李，里面满满塞的都是妈妈硬要她带上的吃食。彭佳推吃不下会坏掉，已经从妈妈塞的东西里硬是舀出了一堆，可是最后，三弄两整的，不知道怎么又是一大包了。

    不过，包提着是重，但彭佳心里却是甜丝丝的。这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妈妈的爱和牵挂。

    班车一路疾驰在沥青路面的国道上。由于长期超负荷受载，国道的沥青路面显得坑坑洼洼的，时不时就剧烈颠簸几下。在车辆的摇晃之下，车厢内原本刚上车时的各种喧闹渐渐平息下来，还有人索性在车上打起了盹，时不时能听到传来“呼呼”的打鼾声。

    乘班车确实有点不方便，彭佳开始谋划着是不是也要象柳絮那样买辆车，别的不，光买票什么的来回折腾就够累人的。不过，买车的前提是建立在自已赚到钱的基础上，彭佳可不想给妈妈增添额外的负担。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钱到用时方恨少！

    一个“钱”字，彭佳算是对这位孔方兄、阿堵物的神通妙用以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大功能有了深刻的体会。

    而这位孔方兄实则更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墙头草一样的小人。你掌控它，它就乖乖听你的话；你手里没它，它就开始欺负你。

    面包会有的，钱也会有的！

    彭佳心里暗道。

    随着班车的疾驰，田港省城渐渐被拉在身后，而大华市也在车轮对沥青路面的不断亲吻谟拜中渐行渐近。

    一个小时后，在国道边，标着“大华市”字样的界碑出现在彭佳视野里。

    进入大华市宽大的八车道入城大道之后，两边的街灯早已在夜色中亮起，样式虽然朴实无华，却也忠实地照亮一方。

    进入入城大道，就离运站不远了，大约十多分钟后就能到达运站，这时，车上一部份乘开始收拾行李，打盹的也在这片嘈杂中清醒过来，各种浮动的人气弥漫在车厢里，一时间又变得和刚上车时一样热闹了。

    就在大家以为就要顺利地到达运站之时，彭佳忽然发现，坐在最前方的那位中年司机，忽然猛地打了一个右方向，正在疾驰的车速度不仅忽然慢了下来，还突然向右边甩了一下。许多性急站起来整理行李的乘不防这一甩，一时间身形踉跄，差点摔倒。乘中顿时涌起一阵抱怨之声。

    “怎么回事，这路不好好的嘛，怎么突然打方向？”

    “哎哟，我的头撞到了，好疼……”

    “这司机怎么这样，开车技术也太差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抱怨着，彭佳却在瞬间发现事情不对。因为她坐的这个角度，正好能从司机座前的反射镜里看到司机的表情，只见那名中年司机在猛地打完方向盘之后，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接着，他用左手捂住胸口，右手还在勉强扶着方向盘掌控着方向，而车速已经完全慢了下来，可以感觉到司机已经没有踩油门了。

    “师傅出问题了。”彭佳一声大喊，时迟那时快，她一个箭步从自已的座位上站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司机跟前。

    果然，司机的身体已经瘫软，脸上痛苦的表情表露无余，就连他的右手也已经很难撑住方向盘了。

    彭佳看到，就算是这样，司机仍然想试图抬起左脚，但却是抬不起来，接着，司机的左脚习惯性地向前一伸，人却是彻底晕了过去，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也松脱了。

    班车方向盘失去了人力的掌控，虽然没有油门的催动，但仍惯性地向国道右边的人行隔离带撞去。眼看着车头距离道路隔离水泥墩带不到一米的距离了。而水泥墩之外，便是垂直落差足有20多米的大华溪。如果车子撞开水泥墩，落入大华溪，那后果不堪设想。

    彭佳情急之下，早就忘了害怕，她一把抓住方向盘，努力扶稳，并试着向左打方向。

    车头很幸运地被她在关键时刻控制住了，险险以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擦着隔离带而过。但车速在惯性作用下并没有停止，仍是毫无顾忌地向前滑去，车前有惊觉不对劲的车辆和行人纷纷惊慌失措的让路。

    “对，要踩刹车。”彭佳想起刚才司机的动作。

    可是，刹车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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