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高低错
作品:《鲁班的诅咒》 《机巧集》中的些道理在逐一与眼前的情形对应起来。
突然间,鲁一弃眼神一展,像从梦中醒来一般,然后用平静的口吻说道:“这趟真的是到正地儿了,这坎面是老祖们留下的护宝坎面。”
“这坎面也忒大了吧,这得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呀?!”铁匠远近看看,不由地发出这样一声感慨。
“‘依形缓变,蓄势于无形。’柴头的师傅不是说过这样的道道吗。这坎面是利用原有地形,加以遮掩的土石树木,让人从视觉和感知上都产生错觉。柴头,你将你师傅留给你的弄斧图再给我看看,说不定他老人家在那里边真给你留下了些什么。”鲁一弃想起了柴头那张描绘方法比较奇特的弄斧图。
柴头想都没想就掏出了那图递给鲁一弃,这趟鲁一弃将那图用五指指尖从下面轻托着,然后上下左右又仔细查看一遍,仍旧未发现任何线索。
“看不出什么吗?”女人在一直在旁边不错眼地盯着鲁一弃,见他失望的神情,忍不住问了一句。
女人的问话提醒了鲁一弃,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那块皮子,女人**那里的那块皮子。
他用手背在弄斧图上轻轻摩擦了一下,手臂敏感的触觉告诉他,那图案的描绘不是平整的。于是他转身面对太阳,依旧五指托图,将眼睛与图放在一个平面上,然后不断变化瞄看的方法,查看图中是否另有玄机。
当鲁一弃的一双眼睛变化成一大一小,也就是一只半开着,一只眯成线时,他停止了瞄看方法的变化,一直保持着这样一个状态。保持这样的状态让他的脸形很不自然,显得稍有些扭曲。其他的人都有些奇怪,因为这样子真和那柴头有八分相像。而那柴头自己却已经惊异得合不上嘴,让他的脸形变得更为扭曲。
是的,鲁一弃看到了,看到了别有一番洞天的情形。这图中有山、有林、有水,还有色彩丰富的文字。这是元代“宫绘彩”才能勾勒出的效果,水晶油脂融和的宫绘彩是浓厚胶粘的,上色中过程中可以堆垒出一定厚度,利用这油彩的厚度,暗藏一副立体的地图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这样的图只有利用斜向的光线和合适的瞄视方法才可以看出。
鲁一弃不但看到这样的一副地图,还在其中看到了一条指引的红线,这条红线所贯穿的途径正是红杉古道口到双膝山的峡口这一段。所不同的是,这立体的图上,从红杉林到那峡口前不是起伏的山坡,而是三跌层的落坡,而且一层的坡度比一层大。
是的,这图可以告诉你这里有个大坎,几道坡连接而成,周围山岭树林配合作用的巨大大坎面。但这信息鲁一弃他们已经知道了,也就是说这图发现得晚了些,已经失去了意义。
没有失去意义的是图上的那些彩色文字。这些文字可能都是些大伯死时未来得及告诉鲁一弃的,也可能是连大伯都不知道的。
由中,鲁一弃获知,两千多年前,鲁家子弟为寻凶穴、吉地、建暗构、藏鲁家所负五宝,可以说是人力财力尽散。其实建暗构藏了前三宝就已经让鲁家丧了元气,所以这最后两宝已经是在勉力而行。东方“地”宝,鲁家倾所有家藏好料,建了一艘不大的牢靠海船,当时鲁家子弟鲁子郎携宝带一子一孙一侄,从扬子江下水,顺流入海,从此不知所踪。最后一宝就是东北方位的“金”宝,鲁家将其最后作为,就是因为东北方多出木料,可以就地取材,完成大业。鲁家余下全部的青壮年弟子九人,携“金”宝奔东北,也从此未归。直到千年以后,鲁家重旺,般门中人才在东北方寻到藏宝护宝的后人,但这些后人已经自成一派,而且人数寥寥,也不愿重回中原,依旧代代相传护宝至今。
大家都盯视着鲁一弃,没有人发出一声音,生怕惊搅了他。
终于,鲁一弃从查看状态恢复过来,眼神从图上一收,就又马上停留在柴头的脸上:“这图上内容是你派秘密,也是般门秘密。”
柴头将半张的嘴巴合上,砸吧了两下嘴:“你说说。”
“暗图一幅,可至宝处;护宝代代传,不愿回中原。”鲁一弃的话说得很隐晦,但柴头听懂了。他眼中闪烁着狡慧的精光,不自然的脸上跳耀着激动和兴奋。他仔细聆听着鲁一弃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终于,眼中的锋芒黯淡了下来,梗硬的脖子也稍稍低垂下来。
“你很对!你确实是我要等的人。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有说假话,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般门弟子,我师傅从没告诉我是那派的传人,只交待我在这里等待带有弄斧信物的人,并且要确定来人不是冒充,而确定的方法就是能看出弄斧图中的奥妙,或者说出我祖师爷的典故。而你开始没看出图中奥妙,也没提过我家祖师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对你一直是怀疑的。但我看出你的能力,就想着搭你们的伙,寻着宝构凶穴,把那宝贝动了,圆了祖上的愿望。”
“所以开始你总是在装傻充愣,到我们改变路线重新往红杉古道上走时,你觉着有戏了,这才开始出力。”铁匠说的话和他打的铁一样,锤锤都在上。
柴头扭曲的脸抽搐了一下,不知是想表示歉意还是羞愧,然后不再理铁匠的茬儿继续说道:“这地界我也确实从没来过,坎面就更不清楚,不过师傅曾经多次带我走过红杉古道,所以到这地界锥尖口(进入口)的途径我还是熟悉的。还有我听师傅说,老祖们当年造这块儿暗构时,没想到东北方的恶寒之地可用之材也不甚多,于是只能顺应自然地貌地势加以改造,这就需要很长时间,所以前后花费了几代人的精力。并且随着环境的变化和植物生长,还要不断地修整维护。但是我师傅回天气(去世)时说我不需要做这些事情,他估摸着没几年启宝的人就要到了。”
柴头不用再继续用呆憨来掩饰自己,所以说话间也无所顾及,不断有闯林子人常说的暗语黑话带出。
“怎么着,般门在这地界护宝的,就只留下你这根单脉?”瞎子有些奇怪。
柴头苦笑了一下:“这里人烟稀少,造屋建物也很不讲究,不需要多巧的手艺,所以在这里吃不到手艺饭,像我不就改行卖木材了吗?收弟子就更难了,而且从我师傅往上那些老祖们,还要不断维护坎面,做这些出力无利的活计,除非是像我这样受过师傅吊魂(救命)恩惠的,其他不可能有人愿意做。”
“你这弄斧图,虽然用的彩料是老料,但纸张却是不足百年的,也就是说绘制的时间还不长,是你师傅绘制了留下的吗?”鲁一弃对手中的这张图很有兴趣。
“是的,我师傅说,原先我们护宝的也没留什么图,但是随着钻林子的人日渐增多,这地界的宝构已经被人撞到多次,幸亏是祖师们留下的坎面神奇,这才没有让人撞破暗构。但也有两个高人曾摸到暗构之中,最后还是老祖们出了手拼了命,才把那俩高人灭了口。谁都不能保证哪天再来个什么能人,就把那宝贝现了光。于是百年前,几位师爷、曾师爷索性在这里的通道口种下‘斜插竹篱格’的杂木,封死了通道口,并且将坎面的坎沿也都种上密密的杂木林,变坎沿为坎墙,这首先是防居心叵测的人反复撞坎,同时也可以拦住那些无辜山客,不要在这里枉自丢了性命。等杂木成林后,他们绘了这样一幅图,必须用般门中独有的‘逆光寻刺’,才看得出其中端倪,找到已然封住的坎面。但流传的神奇传说还是让好多人不断冒死寻来,今天从这里的情形来看,有好些人已经寻到这里,不知道那宝贝还在不在了?”
“那么说你早就知道途中路线,这一路是看我们耍子?”女人的语气中有些愤懑。
“不是不是!我知道这图的看法,但我这道行也看不出来,你瞧瞧嗬,我为练这‘逆光寻刺’脸都练歪了。”
听了柴头这话,再看看他那张脸,女人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说半天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坎儿?”哈得兴在一旁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鲁一弃开了口:“这坎面不曾有一部典籍提到过,所以不知道应该叫做什么名儿。它是利用自然的地势地貌再稍加修饰而成的,你们看这坡道上的几棵大树,发现出什么异常了吗,它们就是掩饰物之一,也是你视觉感官发生错误的引子。”
“没什么呀。”哈得兴不知道是眼睛不行还是脑子不行,他没看出异常来。
“仔细看,那些数的树冠和树干比例是不是稍有差别,你不要比较邻近的两棵树,那差别太小,你将第一棵和最尾的一棵比较,他们的差别是依次逐渐过度的,很难发现。这树虽然高大,年代却不是很长,应该是后来人为移植的。”其实要不是鲁一弃这样提醒一下,看不出来差别的不止哈得兴一个。
“这是可以看出来的,还有看不出来的,比如从这里可以看到的那些山峦,因为层层叠叠,起伏连绵的林海遮掩,看不到山体的山脚处的态势,如果没有那些林海的遮掩,相信那些山体有同样的风化侵蚀方向,统一向着某个方向变形。这些现象集中到一起,就会让人的视觉造成错位,把下坡当成上坡,等到了以为的坡,其实是一个急落的坡度转折。而一路无意识中下坡当上坡,脚步的力量已经积聚了一个暗藏的巨大冲劲,而坡度转折处步法的改变,与实际地势并不相符的,这就让坎面中的人如同失足落空,强行地将自己摔出急落的陡峭山坡。”
鲁一弃扫视了一下大家很专注的脸继续说道:“其实鲁家技艺中也有如此相近的技巧,比如‘铺石’一技中,地砖一边窄二分,铺设时每砖平移半指,这样铺出的地面在光线的折射下或者眼神移动着看,就成了一堵立着的砖墙。这是平面与立体的错觉。还有‘固梁”一技中,横梁依次左三分,右三分地斜开,椽木每档上下端依次交错斜开一分,这样的屋面铺上瓦面后,就会给人波动起伏的感觉,这是动与静的错觉。这趟幸亏夏叔,他是靠脚步感觉分出上下坡的不同,要不然我们都要栽在这自家护宝的坎面上了。其实我们的脚步上也多少感觉出不对,只是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都是行家,再听鲁一弃这样细致地讲解了一番,心中便如同明镜一样,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几种安全过坎的方法都在他们的心中酝酿而成。
(这样由于自然环境而造**们往上往下颠倒错觉的地势现在依然还有存在,沈阳附近的郊区,就有这样一座“怪坡”,引来好多人前去观光旅游。)
他们采用的下坡办法不大一样,独眼是想先自己攀绳下去,挖出脚窝在让大家下去。铁匠说,还是直接用绳子滑下去。倒是女人说了一个正宗过坎的办法,踩坎沿。
坎沿已经变成了坎墙,密密杂木长成的墙。但是在哈得兴和独眼的连砍带铲下,杂木林的边沿出现了一条一尺宽的窄道。他们就这样边砍铲杂木,边翻过那坡,下到坡下。
坡下果然像柴头叫喊的那样,有许多死人。大家刚才都觉得,就一些陈年尸骨,还值得柴头那样大呼小叫的,这柴头有些故弄玄虚,制造紧张气氛。但是下到坡下他们发现不是那么回事,眼前的情形甚至让女人回过头去干呕了好一阵。
坡是覆盖着冰面的冰坡,坡底是整块的冰层,坡底前的岩壁上是层叠的冰挂。下面是有好多尸骨,那些尸骨大都被封在冰面下面,只有少数几根支棱在冰面上,像是怪物的手指直指着灰蓝的天空。但让人不舒服的不是这些干枯的骨头,而是另外些新鲜的尸体。
那整块的冰层表面已经冻结成一片暗红色,那是由人血冻结而成。人血当然是那些新鲜尸体留下的,这些人死得不久,又有冰层和他们身体中的冰凌冷冻着,尸身的确很新鲜。是的,这些人尸体中有冰凌。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从坡摔到冰面时还有没有死,但让这些冰凌刺穿身体或者砸烂身体,是绝无丝毫生机的。
这里才是三道坡坎面的最后死扣,从坡摔出滑下,坡上的冰面让这滑下无绊无挡,只会越滑越快,直到最后撞在岩壁的冰挂上。大力的撞击会让冰挂上的巨大冰凌纷纷落下,尖锐的冰凌能刺穿人体,也能砸烂人体。
可以看出,这地方天暖时应该是个瀑布,下面是个深潭,由于现在天气寒冷都冻结成冰面和冰凌。这样即使是夏天来踏坎面,就算不会摔死在冰面上,要想绕过前面的石壁就必须游过瀑布下的深潭,要承受住瀑布的冲击和深潭的漩涡过到那边,也非一般高手能做到的。
新鲜的尸体鲁一弃他们见过,有“明子尖刀会”的那些黑衣杀手,也有“攻袭围”坎面的那些人扣。但这都只能从衣着和武器上辨认出,而他们的面貌形体已经破烂得无法辨别了。
都说练功的人难死,看得出,这些新鲜死尸也有几个没有一下死去,从他们临死时挣扎状态就可以知道他们死时的痛苦,手指处的冰面都被抓挠出深深的沟槽,而手指的指尖也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惨象让大家都不忍多看,惨象也告诉大家不能再多看了,对家的人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于是大家小心地踩着厚厚的冰面转过山壁,如此小心不是害怕冰面破裂,而是害怕冰面下设置有坎面。
鲁家的先辈们看来都还是些忠厚之人,从过了冰面一直到双膝山的峡口,鲁一弃他们再没遇到坎面,也没发现曾经布置过坎面的迹象。其实,“依形而置、依形而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不但艰苦复杂、局面庞大,而且还要受原有地势地貌等诸多原因的限制。要说那些老祖们不想在这道上设坎?也不一定,而是没有像前段那样可利用的地形了,而做其他一些死坎固扣,时间一长还是得废,起不了作用。
峡口从远处看,有烟雾缥缈,仙境一般。等到了近处一瞧,才知道那里面是雾气蒸腾,几步外就看不清人样,犹如一个妖魔的洞府。扑面而来的还有强劲的暖意,仿佛这雾气是吊锅子烧出的热蒸气一般。
几个人都呆了,谁都不能断言这里是个怎样的地界。刚才过三道坡时,他们就觉察出积雪在变薄,温度在升高。可是等过了最后那坡,他们发现不是这么回事,那坡上虽然没有积雪,但是却有冰面,而且连那瀑布深潭都冻结得如此结实,说明温度极低。不,其实也不应该这样说,坡上积雪很快就溶化了,说明温度较高,雪水很快冻结成冰面,又说明温度很低,那里应该是个温度交叉变化的地界。
而眼下单从雾气来看,可以判定峡口处的温度不会低,至于峡沟里面是怎么回事,又无从可知。奇怪,真的好奇怪,难道大家真的进入了一个冰火交织的魔域。
已是傍晚时分,夕烟的余辉落在山上,给几座山头都镀上层金色。半山腰往下显得深暗了许多,特别是背对阳光的一面,更是阴沉沉的,就像是天地的末日来临,给人一种压抑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刚进到峡口里,道儿就很难辨清,一个是雾气越发浓了,看不到太远的距离,就算独眼的夜眼,在雾气中也一样起不到作用。还有是进来时虽然是个不宽的峡口,可是等到了里面,却有好几条路径摆在面前,不知道哪一条才是正路。
鲁一弃的感觉在这里也开始混乱起来,一般在那迷雾之中,气息的散发是会受阻的,可是这里的迷雾没能阻挡前方那层层腾跃而出的气息,只是这气息包含的东西太多,有吉瑞的、凶险的、明洁的、血腥的……,这许多种的混杂让鲁一弃的心里翻腾不息,愤懑烦躁得难以抑止。他清楚,这是到了一个瑞祥之极与凶煞之极的交汇处,自己要是想继续往前完成大事,必须先将自己的心境平服下来。
“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吧,走了一天,大家都水米未进呢。”鲁一弃说完这话自己也感觉奇怪,一整天了,大家怎么都不觉得疲劳和饥饿,看来至宝的吸引力让人的**超出了人的基本生理需求了。
要是鲁一弃肯定会就地休息,他对江湖上的一套防备路数真的不懂。但是他们中有瞎子,瞎子这样的老贼王是不会让鲁一弃犯这样的错误的。
“这是进出峡口的通道,前面又是迷雾遮眼,在这里歇脚,对家偷偷接近,再突然杀出,我们来不及应付。就算对家没准备偷袭,他的人马退出或者增援,这里是必经的道儿,碰上了也难免一番博命。再说了,两面都是陡峭山壁的峡口,怎么说都是个危险的忌讳地界。”瞎子的话很有道理,而且他最后说的那理儿还不只是走江湖的技术,也是行军打战必须具备的常识。
独眼选了一条路,让大家继续往前走。当然,独眼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正路,但是从路面全是前脚掌重的踩踏痕迹来看,从路径两边的草木碎石的倾向来看,他知道这是一条往上走的路,往上走,脱开迷雾的层面,危险就小多了,而且与对家遭遇的机会也小多了。
一行人一直走到重新见到夕烟的高度才停下来,这双膝山不高,走到这里,那些雾气才都被踩在脚下。
他们将最后的一干粮都分着吃掉了,因为再往前,谁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命吃东西了。
但是几个老江湖将所有带水的容器都注满了雪水,他们都清楚。没食照样能撑好多天,没水却不行。而且,前方地界对家已经先到了,就算有水源,难保他们不会在水里下毒扣和迷扣。
趁着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鲁一弃他们几个从高处仔细查看了一下峡谷里的地形。
峡谷中的地势还算平坦,范围形状也方正狭长,只是在中间一块比周围稍有凸起。峡谷中也没什么树木,只有覆盖着厚厚的枯草,奇怪的是竟然只有很少的积雪。
“咦!这里好像是‘神鳌负鼎’的态势嘛!”铁匠对自己的判断不是十分肯定。
“不是,应该是‘龙盘鳌鼎’,任老大概只看到下方峡谷中,地势平整,中凸外落,形如‘甲背’;四面坡壁,四角山岭,整个成鳌鼎格。其实你们再注意下峡谷周围上方的山势,起伏连绵,高低错致,从这峡口起,又回到峡口处,犹如一条巨龙盘卧在此,明显是个盘龙格,这两个放在一块应该是‘龙盘鳌鼎’的局相。”柴头指风水,口沫喷飞,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神鳌负鼎’是个相候级的风水宝地,能寻到这样的宝地,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如果将祖坟设在*下方,可以世代位高权重。而这‘龙盘鳌鼎’就更不得了了,那是个可以得天下的局相,也不知道哪家子孙有这样的福分。”瞎子在听了铁匠和柴头的对话后,不由自语地感慨起来。
“听说这附近有满人祖先的聚居地,那么他们的祖祭之地应该离聚居地不远,也在这附近。满人当年孤儿寡妇入关得天下,说不定就是受此处风水所萌。”鲁一弃早就有种预感,忽必烈凭土宝得天下,朱元璋凭火宝得天下,满人得天下说不定也和这东北方位的金宝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