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死神审判所(加更,啥都求)

作品:《医道教父

    晚上被黄国栋打电话叫来救场,做完手术出来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现在还不到十点。阳光格外的,有种被酿过般的醺然醉意,光线穿过老槐树繁茂的枝叶间隙,被过滤成星星点点的光艾稀疏的洒落下来。

    本该洞穿陈飞脑袋的子弹继续飞,甘霖完全可以躲得过去,但是身后还有不知状况的行人,为免有人被流弹误伤,他扔出自己的手机送上去让子弹打爆了。

    藏在树干后打黑的紧接着又开了一,目标是甘霖的头。这么短的距离搁一般人是躲不开的,他身手敏捷也只来得及微一侧身,子弹擦着耳朵飞出去,打碎了后面违章建筑的玻璃窗,哗啦啦的响声伴着玻璃碎片激散。

    第三颗子弹刚飞出管,甘霖的视线捕捉到子弹的轨迹正要闪避时,后面斜飞来一个手机撞上管。

    紧接着,甘霖发现佟柔瓷白柔腻的侧脸出现在视线里,枝叶的间隙洒落的光斑抚过她脸颊,落在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上,这个瞬间仿佛被定格成永恒,在被迫与她分离的日子里,每当思恋起她时就会不期然想起来。

    明明把她跟黄国栋一起推倒了,自己马上就往这个方向扑来,一点都没有停顿,她居然比自己还先跑到老槐树下,把一个闪光的东西塞进管里,然后炸膛了,躲在树干后面打冷的黑茄克杀手被炸了出来。

    那绝对不是新手,炸膛后立即弃,倒地的同时又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机对准了佟柔。这一刻,甘霖的心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潜力不可思议的在这时候爆发,甘霖感到身体里某处的屏障被捅破了,让他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眼前的一切在他眼前呈现电影慢镜头播放的状态。

    他明明没有看地面,脚尖却准确颠起一块石头。在他跃起如同猎豹般扑出去合身抱住佟柔的时候,那块飞起的石头也打在那人握的手上。

    尽管起脚仓促,石头的劲力不足以打掉那人的手,但却让他的手稍微一动,子弹射偏了打在树干上,甘霖再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脸上把鼻梁骨给踹断了,粘稠的血跟眼泪从他一起流下来。

    抱着佟柔要落地时猛的一个翻身,甘霖自己的背先着地,地面有一块棱角朝上的碎砖加上佟柔压在他的身上,险些没把他的腰椎能硌断了,痛得他“唉唷”一声惨叫出来。

    陈飞这时候扑来,一脚踹飞了那名黑茄克杀手。

    身不由己的飞起来,黑茄克杀手的脑袋撞在树干上开了花,红红白白的脑浆跟血都淌了出来,看着恶心又觉恐怖,血泪模糊的脸上临终表情让人怀疑他在后悔:原来做杀手牺牲是这么大的,先要被踢断鼻梁骨后被人踢爆头。

    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人都觉得陈飞好暴戾。

    “甘霖你没事吧?”陈飞焦灼的问。

    从腰下摸出那块碎砖头扔到一爆甘霖把佟柔的脸扳过来贴在自己胸口,才道:“你就不能别这么野蛮粗暴啊?”

    朝那个被自己踢爆了头的看了一眼,陈飞冷酷的说:“对这帮渣出手就得狠。”

    “人间的生存规则如同废纸,渺小得让我们连嘲笑都嫌太奢侈。”佟柔相当肯定的答完,又兴奋得像暗夜里发现耗子溜出洞口的猫眼珠子发光:“上学的时候就听说了,我们还传抄了死神审判所的死神语录,编写的那太有才了。”

    “是啊,我有一哥们发疯似的崇拜那个杀人魔王,连加入死神审判所的绰号都起好了,你一定猜不到他给自己起的绰号,叫地狱勾魂使。”陈飞笑笑,却有些伤感了:“假如他没有喝醉了酒坚持认为自己是长了翅膀的异能宅从二十八层楼上跳下去的话,说不定真会用上那个绰号。”

    “典型的脑子不正常,被酒精烧坏了脑子。”佟柔毫不留情的给出鉴定语。

    没觉得佟柔的话刺耳,陈飞颇为感慨稻道:“我们是颓废的一代,酗酒还只是小儿科,所以老爷子才亲自跑出去把我逮回来。不然,很可能我也步那哥们后尘了。”

    “你们俩领可以换个时间跟地点么?陈警官,至少你得打个电话找人来处理尸体吧?”甘霖真服了这两人:就眼下这情况还能聊得这么热火朝天。

    “尸体不是应该医生处理么?太平间的医生,至少你要给写个死亡诊断书什么的吧。”陈飞带着某种恶趣味笑道。

    “那是你们的法医要干的事情,医院太平间的医生下班了。”甘霖没好气的吼罢,拽上佟柔转身就走。

    身后,陈飞爆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

    真不懂这有什么可乐的?甘霖无语。

    被拖着走的佟柔扭头边看边说:“我发现,陈飞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他一直就没正常过。”顺口说罢,甘霖下意识的扭过头,看到陈飞叼了根烟,很简单的用打火机点烟的动作都因为手发抖没办法做好。

    发现甘霖跟佟柔回头来看,陈飞吐掉了叼着的烟,把打火机扔到地上,很勉强的笑道:“喂,下班的医生走就走了,回头看什么看?警察办案,闲杂人等回避啊!”

    “要不要鸣锣开道?还闲杂人等回避。”甘霖接了话茬带着佟柔又转回去,走到陈飞面前温和的问:“谁出事了?刘队呢?”

    “你要不要猜得这么准呐?你是医生不是警察好不好?”陈飞是想说笑话的,可是他的声音在,嘴唇在哆嗦,眼里也有雾气氤氲。

    心一沉,甘霖低声问:“真的是他?什么时候的事情?”对于刘军,他的感觉很复杂,有时候提到刘军就觉得牙根痒,但他也是感激刘军的。

    垂下头,陈飞悄悄擦去眼角滑落的泪水哽咽道:“凌晨,在我装瞎子奠桥发现了他的尸体。他全身多处骨折,死因是脑袋开花。身上有一张落款是死亡审判所的死亡诊断书。”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甘霖下意识的想拿手机翻看昨晚刘军打电话来的时间,一摸裤袋是空的,才想起来用手机挡了子弹。

    “凌晨一点半,我们刚端了死亡审判所在龙山的窝点之后不到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