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像奚岚的女人

作品:《医道教父

    湛蓝奠空没有一丝闲云,辽阔的草原很少见葱绿的青草,大片大片的板结沙地中的公路,随着吉普车驶过扬起滚滚黄沙。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有关草原沙化的话题早已是陈词滥调,可是亲眼看到干黄萧条的草原,甘霖心里还是有种压了块石头的感觉,沉甸甸的。

    开车的是博尔术的弟弟蒙力克,吉普车是他买的二手货,车上除甘霖跟巴雅外,还塞了七个蒙古汉子,他们都是这片黄沙化草原长大的蒙古牧民,都习惯了蒙力克那狂野的车技,身体随着剧烈摇摆的车体晃动,没人抗议,反而热火朝天的议论着鳄鱼和狼皮被抢的事,一个个杀气腾腾的,而且是人人带刀,让甘霖有种黑道的帮派去火拼的架式。

    甘霖倒是希望吃点亏算了,也不想闹出事来,可是这些火爆的汉子们是博尔术老人召集,纯属帮忙。就连运送鳄鱼肉跟狼皮狼肉去乌里雅斯镇的蒙力克,也是义务帮忙。他也不好多说,而且巴雅也认为不能这么算了。

    吉普车驶进镇子,明明有限速标志,蒙力克仍不减速。这个血气方刚的汉子憋足了火气,之前势单力孤就跟对方干了一架,身上多处带伤,甘霖想为他包扎处理一下,他都不肯。直接把车驶到镇收购站里,车未停稳,后面的人都跳了下来,他也用蒙古语激动的大吼。

    两层楼的红砖房,还能看到“XXX部”的汉字,估计是那个特定时期的建筑物,有个小场般的院子,里面横七竖八停了二十多辆车,和装着货物的马车。

    杀气腾腾的蒙力克他们的车冲进来,院子里闲聊的人跟干活的人都停了下来,毫不惊慌的散到两侧,显然这种事情在收购站屡见不鲜。

    红砖房敞开的大门里也冲出一帮彪形大汉,都穿着深蓝色蒙古袍,为首的是个黑塔般的汉子,卧蚕浓眉下一双黑少白多的眼让他的气势透着一股阴狠,每一步踏下都能震得人续的足音更让他有一种先声夺人的威势。

    蒙力克用刀指着黑塔大汉吼了一声,对方集体暴走了,甘霖刚喊了句“大家都冷静”,两帮人谁也没理他就挥刀砍上了。

    像座黑塔的汉子动作却非常敏捷,蒙力克一刀砍去,被他横刀架开,然后飞起一脚就把蒙力克踹飞出去砸在吉普车头上,又弹落在地,“噗”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旁边的巴雅及时挥刀砍来,迫得那黑塔汉子回刀去挡。两人斗在一起,巴雅起初仗着刀法诡异飘忽还能跟对方拼个旗鼓相当,后来,黑塔汉子发了狠,刀势又疾又沉,每一次双刀交击都让巴雅后退一步,出刀速度受到影响,很快就险像环生。黑塔汉子则气势暴涨,直到蒙力克缓过一口气加入战团,还是被黑塔汉子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完全压制。

    蒙力克带来的人都被黑塔汉子的同伙压着打,只有相对显得瘦弱的甘霖则完全被忽视了,他摸着鼻子很有点不爽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而且不管事非曲直,蒙力克他们都是给自己帮忙,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旁观。一道刀光从他头顶划过,他也动了。身形一晃到对方身后,闪电般抓住对方的右腕,十秒钟的时间就卸开对方双臂的关节,然后抬起脚尖在对方膝弯连醅那个身大力不亏的汉子就像没有生命的布袋娃娃倒地。

    一击得手,甘霖身形也不停顿,飞快的在混乱的战团中移动,黑塔汉子的同伙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最后只剩他孤家寡人一个还没搞清楚状况时,连围墙上都挤满的酱油党们大声喝彩,并给予甘霖热烈的掌声。

    蒙力克跟巴雅被黑塔汉子压着打没顾得上看周围情况,他们的同伴却都傻了般盯着甘霖,像看妖孽,一个个吃惊得下巴都快合不拢了。对甘霖,他们的只知道他是神医,却不知道他的身手这么厉害,哪怕知道被抢的狼肉狼皮跟鳄鱼是他跟巴雅的,也下意识的认为是用猎杀的。

    被甘霖卸掉关节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那些人,都露出惊恐的神情,一个个吼着甘霖听不懂的蒙古话。

    “还有毕力格,你们也老实点不准闹事!”

    虞清清把矛头指向黑塔汉子的时候,他才从惊骇之中恢复,干咽了一下,用蒙古话激动的跟虞清说了一番话,蒙力克也用蒙古话吼起来。甘霖听不懂他们吼什么,只是猜他们在讲事情经过。这又让甘霖好奇她一个大姑娘怎么有这份气势能镇住这些桀骜不驯的汉子。

    听完两人的话,虞清又用蒙古话问巴雅一些问题,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甘霖,看得他很有些不自在。

    “那些狼跟鳄鱼都是你杀了?”虞清狐疑的说,显然不太相信。她没有看到甘霖刚才卸掉那些人肢关节的一幕,所以不相信巴雅说那些猎物都属于甘霖的话。

    耸耸肩,甘霖满不在乎的说:“假如你找不到其他的猎手,我只能承认那是我杀的。”

    “你必须说实话,毕力格他们的猎物被偷了,你们如果说不清楚猎物的来源——”

    这个女人不是奚岚,在她的眼里找不到属于奚岚奠真,她眼光如这草原冷厉的风,太强势了,强势得很容易让人忘掉她的性别,哪怕她比电影电视里的人造美女耐看多了。甘霖心头失望,不耐烦的截口喝道:“难道他们会认为是我偷的?”他的声音陡然变冷,让地上那些无法动弹的汉子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莫名其妙的心头一窒,马上又感到羞愧,虞清更大声的吼道:“你得提供没有作案的证据,才能洗清嫌疑。”

    “你受什么的?”甘霖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虞副旗长抓治安的。”巴雅低声提示。

    这么年轻的副旗长,还抓治安,搞不好还有点背景,所以才养成她那种居高临下的女王气势。甘霖揉了揉鼻子不冷不热的笑道:“抓治安应该依法行事吧。法官判案也讲究谁主张谁举证,虞副旗长欺负我不懂法吗?”

    脸腾的红了,虞清压着火气说:“毕力格他们的猎物被盗已经报过案,你们送到收购站来的这批猎物跟他们丢的猎物相符合,解释不清楚来源就是贼脏,没什么不合法的地方。”胸前的波浪上下起伏,让人替她担心会撑爆衣服。

    无视虞清的怒火,甘霖继续挑衅:“你这副旗长是给毕力格他们做的吗?他们丢了猎物,别人送到收购站来的货物只要相符合就是贼脏,你这是依据的孽法律?”

    被甘霖犀利的言辞刺激得太阳突突跌,虞清握着拳头反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不解释。”甘霖突兀的笑了,温柔如和煦春风,笑得虞清差点抓狂又有点心慌意乱,他无所谓的说:“你说是他们的,就算是他们的吧,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