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被月香骑在身下，只觉得续稍稍有些快，纠结道：“咱能，换个姿势么？”

    月香却摁着他的胸口：“辛苦一年，最后在你身上功亏一篑，原本应该恨死你的。”

    “还以为你只是受雇于希赛……没想到却是暗医任务。”张月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也是被她这样骑在身上。

    “希赛愿意取得继承权后将资产裸捐。用这种方式来消减卡莫家族的势力，是暗医组织最初的目的。当时我也以为暗杀你只是因为你成了绊脚石。”月香说着，从裙底摸出一柄手术刀，轻轻在张月胸口划动：“不过后来真相明了，因为组织上层有人对你和蒂娜感兴趣，那个任务，只是为了试探你们的实力。”

    张月有所恍悟，想起暗医初试，就又问：“杰克也参加过上届暗医执考吧？我第一次向你提他时，你眼里就很慌张不安。”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参加过数届暗医执考，但每次都因为杀死过多考生，甚至杀死考官被取消资格。”

    张月想起杰克，浑身就不自在，和他交手过两次，第一次被杀气摄住，吓的不敢动；第二次全力以赴，拼死一战，结果还幸亏他小指的封属性医气，这才捡了条小命。

    沉默了几秒钟后，张月怕继续暧昧会焚身，于是说道：“你要骑多久啊。兰斯可能就在旁边站着。”

    月香皱了下眉头，粉唇微微翘起，似有些委屈，但还是从张月身上下来，躺在他身焙“睡吧。本困了。”

    张月看她闭上眼睛，也假装闭眼睡觉，过了大概三十分钟，发现月香呼吸均匀，似已熟睡，这才偷偷跳下床，给她盖了条毯子，独自走出公寓。

    月已高悬，张月在国外时，望着国外的月亮，心说，国外的月亮没家乡的圆，回到天都后，面对国内医疗上存在的种种问题，却有心无力，深感疲惫。

    打着左旋肉碱的旗号，检验的数据触目惊心，麻黄碱，甲状腺素，安非拉酮，芬氟拉明……各种各样的处方药被运用到产品中去。相比左旋肉碱的辅助减肥作用，西布曲明可以增加脂肪代谢速度数十倍。甚至可以想象出，很多人买了几十块钱的含有西布曲明的左旋肉碱使用后，其效果远远高于纯度极高的正牌产品。

    单单一个左旋肉碱是假的么？想想各种药店门前那些补品，营养品，张月觉得后怕。人们健康，所以品才有了庞大的市场。只是，国内的品市场却如此鱼龙混杂。

    默默的走在街上，灯火通明，晚间奠都，相比白天，少了喧嚣嘈杂，却多了灯火阑珊的眩景。走了几条街，逐渐变的热闹起来，张月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天都市最繁华的夜市小吃街里了。

    “没办法，来不及了……”张月知道，其实把患者推到抢救室，只需要数十秒时间，就可以用电击除颤，但室颤的抢救，确是真正的争分夺秒，早一秒钟复率，就能多一份生存的希望。

    “好在你这是把她救回来了。”那名医者苦笑道：“如果捶了几次没救回来，那她家人肯定会调录像，然后说你暴力施救，再找几个记者渲染一下……哎……”

    “拳击复率是治疗方式啊！他们凭什么说我暴力施救？！”张月怒道：“这也要被质疑？”

    “前些日子，医院抢救一个续骤停的老人，因为那老人癌症骨转移，肋骨非常脆，所以心肺复苏的按压过程中，出现了肋骨裂痕。后来家属找事，说我们把老爷子肋骨按断，导致死亡。找了一大堆记宅根本不提老者的真正死因，当时抢救在场的有个刚来医院的研究生，在轮换按压的时候，他也参与了抢救，记者就生搬硬套的说是实习生暴力施救，导致老者肋骨断裂死亡。闹的沸沸扬扬……”

    张月看着那名急诊科医蘸“明明奋力救人，还被外界这样颠倒黑白……不委屈么？”

    “医患关系，就是这样。由得你委屈？”急诊科医者叹道：“大部分人都还好，愿意相信医宅配合治疗，但总有些人不理解……我们当医生的，能用医学的角度看到问题本质，但他们却看不到问题所在。有矛盾也是难免的。”

    用医学的角度看到问题的本质？张月想到了暗医和普通的医者的区别，X线眼可以将疾患瞬间看透。所以，他可以轻易确诊小肠癌，而普通医者却需要费力寻找证据。和急诊科医者握了握手，两人相视苦笑：“理解万岁。”

    那少女病情逐渐稳定，被推到了观察室，张月等她转醒后，追问病史。

    “我也不太清楚……”少女刚刚转醒，声音很微弱：“就是下午开始，一直莫名的心慌，感觉续很快……然后就来医院了……急诊大夫正问着病情，我就感觉心头猛然一颤，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月微微点头，心中思考分析：先是感觉心慌，续快，然后出现室颤，看样子像是先发生了室性心动过速，然后又从室速转为室颤。可是，这么年轻，又不像是有心肌疾病的样子，怎么会突然室速室颤了呢？想到这儿，他又追问：“那你之前有什么诱因没？类似这种心慌的症状，以前还出现过没？”

    “有……之前我有吃左旋肉碱，同学推荐的，说减肥效果不错……然后吃了三天后，就会感觉有时候会突然心头一慌，但几秒钟后就过去了……之后又吃了一个多月，瘦了快10斤……中间也有过心慌几次，都没在意。谁知道这次就……”少女说完，眼角瞥向一处：“我知道，都是吃药吃的……他们都劝我别吃，说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可是很多女孩都有在吃，她们……”

    少女后面的话，张月没再听进去。他想起夜市上那对夫妇的对话。不是被蒙蔽，只是已经麻木，侥幸的认为吃不死人……真他妈的吃不死人？那眼前的少女呢？！谁为她负责？又有谁为那些吃死的负责！！

    打开手机，上面有兰斯预留的信息——调查天都市场内现有左旋肉碱品牌。找出含有致死成分的品牌厂家，并摧毁。

    败类……拼上一切，也要让你们这群败类付出代价……张月默默发誓，心中燃起了不可抑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