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落入黑金帝国

作品:《丫主十二钗

    或许是因为感伤,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愿意再上丫主。

    大概春天是流行感冒和各种精神疾病频发的季节吧,最近来情感热线倾诉的人明显增多。每天浸泡在别人的眼泪里,我的眼睛已经灰暗,看不见春的颜色。

    上午接到的一名叫范剑的男士从俄罗斯打过来的国际长途,更让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再次打开录音记录:

    文彦春秋:你好!对,我是《荆山日报》情感热线文彦。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范剑:我是个逃亡者(一个低沉痛苦的声音传来)。

    三年前,我在荆山市附近的石洪镇开了一家锰矿厂。因为应酬,经常驾车到市里的“天上人间大酒店”消费。就是在这家酒店,我认识了一个叫淼淼的女服务员。那里的服务员个个好看,她并不出众,还有些平庸。是的,我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她,不仅仅是她,我没有注意过任何一个女人。

    我来自浙江,虽然一个人孤身在外,从没有想过找安慰。我不能对不起老婆啊,真的,我老婆特漂亮,乖儿子都上中学了。(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唉,现在我什么都没了,老婆离婚了带着儿子回北京老家了。更可恨的是,我被人追杀,不得不逃亡到举目无亲的国外。

    我的所有灾难都因这个叫淼淼的女子而起。他停顿了良久,很显然,的讲述他有些难以启口。

    一次宴会我被灌得酩酊大醉,刚好那天我的随身司机也出了状况。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干净地躺在酒店的房间,就是这个叫淼淼的女孩子帮忙我清理了衣服上的赃物,还给我服下了一碗解酒汤。

    那天,她穿着的家居睡衣。房间里暗黄的灯光暖暖地洒在她的肩上,看着手忙脚乱的她我感到了一种难以形容靛贴和温暖。后来我来“天上人间”越来越频繁了,直到一次,我对她说:我们可以出去坐坐吗?她说:好!

    就这样我带她到了另外的酒店开房。在外面开房并不是事先有什么预谋。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避免被熟人看见难堪。

    后来什么都发生了,我有了妻子之外的另一个女人。她青春的容颜以及有些狂野的撩拨,点燃了我前所未有的冲动。我没能把持住自己的,一步步走近她。极度狂欢之后又怅然若失。

    我无法想象这么一个摸样单纯的女子怎么这么快就从容我的。也不知道这个不知来历的女子有着怎样的经历和过往。我就像一个偷吃帖的孩子,本来只是想偶尔放肆一下,想不到一伸后就被牢牢地黏住了再也收不回这罪恶的手。

    打开了她的身体,也打碎了我关于她的美好联想。就像夜空的烟火短暂的辉煌然后是长久的黑暗。

    可怕的是我居然自己往黑暗里跳下去了。去年“三八”,她放假,我接她来到了我的矿厂。送她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三点,高速出荆山市的口子处,我的宝马车被2辆的士堵住了去路。二支美制M16突击步黑的口对准了我的车头。六名凶神恶煞的小青年,跳下车抢走了我的手机,驾走我的车。

    我们被囚禁在一个小房子里,那个被称为虎哥的,说我抢了他马子(女朋友)要取走我的狗命。他们带的木棒打断了,还不解气,又用绳索绑住我的手脚,让我跪在地上“谢罪”。淼淼也被虎哥不断掌嘴,直打得她左摇右晃可怜巴巴的。还强迫我们演活春宫供他们欣赏。

    他们折腾累了,散去了。

    淼淼拾起被踢到角落的手机,跟我说要打电话喊个厉害的朋友来救我们。天亮以后,果然来了位衣冠楚楚的男子。被那群小痞子簇拥着走了进来,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弯说:对不起,误会误会,原来是钱总的朋友呀,得罪得罪。

    钱总说他的几个弟兄不少不更事,执意要在酒店请一桌赔礼道歉。饭桌上,我对淼淼厌恶到了极点。许多的疑惑纠结在一起,钱总看出了我们之间不融洽的气氛,举起杯子说:来老兄,这一杯为你压压惊。淼淼是我表妹,她的事儿就是我的事。虎哥是单相思,不关淼淼什么事情。你可要照顾好我这个妹妹哟。

    推杯换盏一番,话题越来越多了。

    原来这名钱总有正式的工作,还是“永强拆迁公司”的老总呢。目前正负责南湖步行街项目的住户拆迁。他说他老婆还开了家赌馆,带我去调节下心情。带着好奇,我第一次了热火朝天的场子,钱总马上拿出十万元现金交给我说:老兄,这是见面礼赌输了算我的,赌赢了归你自己。

    钱总的豪爽和义气让我淡忘了刚才的不快。意外的是我竟然赢了!第一次体会到了大赌的快乐和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