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捅死

作品:《煤老板儿子的校园生活

    李靖之朝楼梯口跑下去,陈曾为首的一群人紧跟其后。在楼梯口,陈曾抓着栏杆一下子跳了12个阶梯,转过弯去后,再飞跳起来一脚踹在李靖之背上,李靖之脚下踏失,滚了下去。他刚爬起,陈曾将他又踹倒,后面的人也紧随而至。陈曾道:“踩!往死里踩!”

    一群人围起来,提腿暴踩。李靖之在里面抱头鼠窜,所以整个人团在楼道里移动。完全像在追着踩一只老鼠。最后把李靖之挤在了墙角,踩到他不动了。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己方人员喘息着停下,陈曾没有感觉到害怕,他只是脑子空白了。他麻木的挥挥手:“撤,大家快点撤。”

    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离开时不放心地看了最后一眼,判定李靖之没死,因为他的脚动了一下。然后他快速跑下楼梯。

    学校那边不清楚什么动静,也不知道他们对这件事的调查进展到了哪里,反正直到第二天都没有人找陈曾。上午,陈曾又去医院看了班主任他们一次,这次他没有进病房去,因为班主任和同学们都醒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班主任说话,自己做的这件事,班主任肯定是不赞同的。他在门口悄悄的站了一会,然后双手插着口袋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不是失落,不是空荡,也不是难受。就是很平静,以至于不想说话,不想思考。

    陈曾没有打出租,而是徒步走回去的,他习惯性的用自己的方式(耳机线绕过耳根,才再插进耳孔里)戴着耳机。沿路慢慢的走着,像没有魂魄的躯体在游荡。

    当快回到学校的时候,陈曾遇上了十几个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脑瓜里是怎么想的,只是呆呆的看着对方向它走来,他没有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立马跑。

    李靖之率领着十多个青年,快走近他的时候,袖子里露出来冰冷的水果刀。陈曾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拔掉耳机,调身就跑。

    可已经迟了。

    陈曾冲进车辆穿梭的公路里,一辆疾驰的轿车急忙刹车,轮胎和地面拉擦发出尖锐的声音,车完全刹住时候差一点点就撞到他了,他被吓了一跳,扶住引擎盖看了紧张和愤怒交杂的司机一眼。然后继续跑。李靖之他们踩着那辆轿车的引擎盖跳在了他前面,他准备转向逃跑时,背上传来几乎一下子让他窒息了帝痛——有人在他的背上狠划了一刀,陈曾一声,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腹前又是一下,一柄冰冷的坚硬的锋利的东西插进了他的血肉里。

    陈曾当时没有感觉到疼,他只是突然就觉得有湿湿的液体从自己的身体里往出涌。然后那东西拔出去了,伴随着感到有东西从他的身体喷了出去,然后小腹的另一个位置,又是一下,刺了进去。陈曾看到李靖之血红的眼睛和咬牙切齿的嘴型,然后李靖之一脚就将他踹开。他倒在路上,身体在抽搐,听觉很乱,像有蜂鸣,他听到有人在呼喊,有很多车在鸣笛,紧接着他的视觉也开始模糊,他隐隐约约的看到李靖之他们绕过车辆仓皇逃走的情景,他们边逃边回首望看他这里。他抽搐着看着天空,大同奠空第一次这么蓝,他看到了整片飘动的白云。是飘动的,不是静止的。然后他感觉很累很累,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所有杂乱的声音也在他的脑海里安静了下去。好静。真的好静。

    陈曾醒来的时候,感觉很清静又感觉很吵。他并没有直接睁开眼睛,只是用耳朵听着,用微弱的意识判断这是什么声音。好像来自楼道里,声音有些远,有些低,应该是隔着门的原因。好像在争辩或者是吵架,陈曾听到了老爸和老妈的声音,好像在和对方争辩自己住院的事情。应该是李靖之的家属吧。

    他的意识一点点清晰起来,他感觉到他的床边还有人,他眼睛睁开一条缝,苍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蕙儿?”

    几天后,陈曾逐渐可以下床走路了。何颖蕙扶着他在病房内走来走去,陈曾问她:“你爸妈不知道你逃课来看我吧?”她点点头。陈曾说:“我昏迷这几天,你是不是很担心我?看眼睛有些红肿,哭了很多次了吧?”她道:“哪有,谁担心你呢。”陈曾道:“本来我是死了的,可和阎罗王签到的时候,阎罗王让我再考虑下,说上面还有个名叫何颖蕙的女孩,一直在哭,你如果签了,她在上面就永远是一个人了。我说可以不签吗,阎罗王说强扭的瓜不甜,小子你快点回去吧。然后我和阎罗王握了个手,说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条中华,阎罗王说不用了不用了,带条猴王就行了。然后我就从人间和地狱的通道口回到人间了。”何颖蕙轻轻顶了陈曾一下:“亏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陈曾道:“凡事笑一笑,病情好得快吗?”又道:“赚扶我去厕所。”去了厕所。陈曾道:“脸朝那爆看什么看。”她的脸本来就朝着那爆她说:“啊呀!你快点吧。”同时羞答答的笑着。

    第遂的时候,陈曾可以自己走路了。腹部和背部的伤口在动的时候,也不那么疼了。他突然想打太极。

    第五天的时候,他穿上便装,小心翼翼的下楼逛了一圈,上楼的时候陈曾执意不乘电梯,走了楼梯。一楼走到二楼,很吃力。所以又从二楼乘电梯到了四楼的病房。

    第六天,陈父来看了陈曾一趟,他略略对陈曾提了下陈家和李家的事情。李靖之他家是黑煤矿,陈曾家是正规煤矿,陈父说要挤并得他们没生意做。

    第七天,陈曾感觉好了很多,像正常人一样了,但不能跑。医生说让他再住几天,要完全养好,不然可能落下后遗症。陈母强烈赞同医生的意见。

    第八天。

    悲伤逆流成河!

    如果时间可以暂停,陈曾宁愿永远停留在第六天他父亲来看他的时候。

    陈曾感觉生活是这么的虚幻,他宁愿它是一场噩梦。他不想去接受,不敢去面对。

    那天的电话是杨叔打给陈母的,陈母当时正和陈曾说笑着,所以她接电话的时候还在笑。接起后,她的脸色就变了,变得非常的可怕,非常的明显,以至于陈曾当时看着就产生了一股严重的不祥之感。

    手机从母亲手里掉下来摔在地上。

    “怎么了妈?”陈曾已经猜到了什么。他问的时候,心里非常的害怕,声音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