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辍学

作品:《煤老板儿子的校园生活

    陈曾的父亲在三天后入葬了。那天刮的风很大,葬场上纸张四处飞扬。母亲和姐姐哭丧的时候,陈曾只是默默的站在旁爆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拳头,却是紧紧的握着。

    之后陈曾回到了学校。大家都还在上课,校园里空无一人。他一个人进了宿舍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装进了行李箱里,看着其他被子叠得整齐的床铺,他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陈曾关上门,没有带行李箱,先去了教学楼。楼道里很安静,他来到2楼何颖蕙的教室门口,站在前门和后门之间的墙下,听着里面老师讲课的声音,陈曾心想,她此时一定在抬着头认真地听课吧。又何必打扰她。

    然后,陈曾转身走了。

    在他们教室门外待了一会儿后,直到下课。老师夹着书本走出来的时候,陈曾急忙背对着她站着。老师走了后,陈曾走后门悄悄的走了进去。来到自己的座位上默默的收拾着书,许世杰站在他旁边默默的看着,班里其他人也看着。他挑了些有用的东西,然后对许世杰说:“祝你快乐,我们以后再见。”陈曾抱着东西走了,背影无比的孤独。

    许世杰默默的看着陈曾出去。陈曾心想,他竟然没有来送我。下了楼,陈曾又回头看了看,许世杰还是没有跟来。不禁又增添了一些失落。

    拉着皮箱从宿舍走出来,走远后,陈曾回头仰望着这座楼。很多画面在他脑海里一幅一幅地变帧。

    他转过身孑然地向校门走去。

    就在他出校门的时候,“陈曾!”他听到了他极想听到又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回过头,何颖蕙从远处跑来,许世杰也紧随其后。

    “你为什么不见我?”何颖蕙盯着陈曾,清澈的眼睛已含着湿润。

    陈曾知道她这时候非常需要自己的一个拥抱,可是,他没有。他声音很低,道:“对不起。”

    “你以后是不是再也不来看我了?”

    “可能吧。”陈曾道。他极不想说出这句话,可他现在真的没心情再在儿女感情上花费时间,与其给不了,不如一刀切。长痛不如短痛。

    “那,那我们的誓言呢?你答应过我的那些话呢?”她的眼眶里,有东西在打转,摇摇欲坠。

    “对不起。”陈曾避开她的这种眼神。

    陈曾转身走了。

    推杆箱的滑轮在地面上咕噜噜的转动着,轮痕深深地碾在他的心脏上。

    ——对不起,何颖蕙。祝愿你,今后开心幸福,将来找个成熟稳重的男孩,而不是像我。我犯的错,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至于我以前许下的诺言,你就当我是一个骗子吧。

    陈曾坐在出租车上,身后的学校倒退的越来越远。他强迫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车在公司门口停下,姐弟俩进了楼。在父亲的公司里,陈曾道:“杨叔,我们对公司的一些事情完全不懂,要学习的地方很多,如果我们做的有什么不对的,你也别不好意思,直接指出来。”

    杨叔道:“会的,一定会的。”

    陈曾道:“公司上个月的经营状况怎么样?我想看一下,好心里有个数。”

    杨叔道:“我待会叫财务部把报表交给你。”

    陈曾点点头:“好的。”

    杨叔很快就把财务报表交上来了,陈曾对照着女秘书给了他的那份,由于女秘书是在上个月20多号离开的,所以只有当月前20几天的。把两者共有的经营数据对了一遍,陈曾对陈蓉点点头,道:“没有问题。”

    之后陈曾又让杨叔安排了一场全员工会议,以告诉员工们他们的到来。

    陈曾不打算管理公司,日后主要让陈蓉去管。陈蓉学的是金融专业,其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强,几天之内就对公司的各方面有了大概的了解,说话做事逐渐变得像个领导了。陈曾有任务要做,他在心里默默的筹划着一件事。由于他的社会经验浅,认识的社会人士几乎没有,他让杨叔帮忙。陈曾告他说想要联系几个有工作经验的记宅杨叔也没问为什么,第二天就给他找来了两个来自都市频道的记者。陈曾约他们出来吃饭,两记者都三十出头,和陈曾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坐在一起,陈曾担心他们会在辈分上小觑自己,所以尽量装出很成熟的样子,声音故意压得很沉很浑。

    陈曾说左云县有很多黑煤矿,何谓黑煤矿?偷开的,不具有合法经营证的煤矿。也就是说黑煤矿其实是在偷挖国家资源,而且这些煤矿内部安全隐患很大,经常会发生矿工死亡的事情,可是,地方官员视若无睹,很明显,官商之间肯定在私底下是狼狈为奸的。这些,你们作为记宅难道不想报道吗?

    两个记宅一个叫张方子,另一个叫刘健。

    张方子直话直说,道:“黑煤矿的事情,我们也早有所闻,不是不想报道,是不敢。之前业界内有个记宅就是因为实地访查了一个黑煤矿,几天后就被暗杀了,身重十几刀。他的摄像机和手提电脑也不知所踪。”

    陈曾听着,暗暗倒吸口凉气。不过不动声色道:“这些煤老板猖獗到这种地步,竟然没人管吗?这是法治社会,你们媒体还怕这些吗?”

    刘健打断陈曾,补充道:“不是媒体怕,是个人怕。要知道媒体人员并不是都合心合力的,如果所有传媒人员都团结一致,那我们当然不会怕。当官的为什么怕黑社会,就是因为当官的并非都一致对外打黑,而且贪官往往比廉官混得好。岳飞被秦狯害死就是最古老最典型的例子。”

    陈曾点点头,心道,确实是这个理儿。接着说道:“如果你们愿意调查此事,我会安排人员保护你们的安全,而且这件事我也会和你们一起参与,而且,我还会给你们一定数目的费用。”

    张方子道:“你这么想要报道黑煤矿,为什么?他们威胁到了你们这些正规煤矿公司的生意?”

    陈曾想说实话,可一想如果告诉他们自己的父亲的死与黑煤矿矿主有关,那他们绝对站起来走人了。陈曾点点头道:“是的,黑煤矿死了,我们正规企业才能更好地吃饭嘛。”

    张方子道:“你能给我们多少费用?”

    陈曾本来计划是给20万,但已经谈到这种份上了,为了效果,所以即时又加了筹码,道,“绝对是你们现在三四年的工资,只要办完事,每人30万。”

    两人商量了一下说:“可以考虑考虑。”

    双方又商谈了一番,最后两个记者的名字出现在合同上的时候,事情算是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