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户人家的是非恩怨

作品:《第七天尊

    天成子和他八个弟子久经风雨,自然处变不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不住他们,却着实吓了那两个三代弟子一大跳。他俩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乍听到这恐怖的异啸,身上汗毛“刷”的一下都立了起来。不过,两人到底是天成子精恤的,心志坚定非常人可比。在最初的惊骇过后,都很快镇静下来,一步不落的跟着往里走。

    在这个时候,天成子竟还有心思笑了笑,想来是对他二人的表现十分满意。

    离那柳树还有十丈远,狂风呼啸更甚,里面好像裹了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就是阵阵生疼。

    狂风还扬起漫天尘土,风沙迷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再加上黑色灰烬在空中飞扬,视线受阻,三丈之外的东西都看不清。

    一行人中,两个三代弟子修持最弱。此时,他们在狂风中已然站立不稳,身上那原本就很微弱的光芒也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叔伯辈则比他们好了很多,只是衣袍被扯得猎猎作响,本来整齐的发髻被吹乱了点。

    天成子微微眯起眼睛,一直盯着柳树所在方向,回手做了两个下压的动作,示意他们留下,自己则继续往前走。

    莫名的,三徒弟突然有些不放心,张嘴喊了声“首座”。声音刚出口,立时就被风声给盖了过去,于是他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嗓子。但天成子好像还是没听见,一直没有回头。

    他知道师尊一向耳聪目明,纵然环境嘈杂了一点,也断然没有听不见的道理。

    也说不清为什么,已过不惑之年的他,心底忽然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抬脚就要追上去。但他只迈出了半步,便被人抓住了肩膀。

    转头看向师兄,师兄对他摇了。他明明看到了师兄眼中有着和他相近的担忧,他不明白师兄为什么要阻拦自己,但对方只是朝他。

    挣扎不过,转头再一看,视野中已没了天成子的影子。

    赌气似的甩开那只手,他扭头转向另一边。但静下心来一想,也明白了师兄的用意。

    这次的妖物非同寻常,师尊不让他们跟着,他们最好就乖乖留在这。既然帮不上忙,就不要再过去给师尊添麻烦。

    其实天成子也未必没觉察到危险的存在,但他人已经到了,难不成为了规避危险,就要打道回府?放任妖物为乱这种事,天成子可做不出来,别人劝也没用。

    不知道是不是天成子又靠近了些,风势更猛。那几根被烧焦的树干不堪摧残纷纷折断,骨碌骨碌在地上滚个不停。

    司徒衍站在门外,身上既没有放出异彩也没有任何异样气息。但不知何时,他的一双眼睛竟被镀上了一层亮银色。目光流转间,闪动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在他眼中,世界已经变了模样。

    透过风沙,他能清楚的看见天成子身上愈加暗淡的光芒,也能看见柳树周围如浓云般翻滚着的紫黑色妖气。那样邪恶、血腥、阴森而诡谲的妖气他从未见过,很难想象,那样邪佞的气息竟然会存在于本该性情温和的树精柳怪身上。

    和管家虽然心中害怕,却也守在外面一直没走。李义的声音很脯这句话两人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阴谋败露,花容失色,腿脚发软。若不是身边管家及时扶了她一把,一定已经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了。

    已经慌了神,眼中盈满泪水,回身紧紧地抓住管家手臂,带着哭腔急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管家紧锁眉头,安慰道:“有天师在,没事。”话虽如此,他心里却也在打着鼓。万一天师听信了李义的话,调转矛头针对他们可就糟了。于是又加了一句,“我们先离开这再说。”

    除非他们现在就收拾东西逃赚否则守在这或者藏起来区别不大。但面对危险,人的第一反应总是尽可能远离,至于是否有用反倒在其次了。

    频频点头,但发软的腿脚根本挪不动步子,只死死的抓着管家不放。

    管家也着急,一边用力往下掰的手,一边不耐烦的劝道:“你放手。”一边拉扯,一边向后退去。

    哭哭啼啼的,被半拖半拽着往前走了几步。

    忽然,一道阴冷莫名的气息袭来,正在纠缠的两人突然僵住,噤若寒蝉。

    司徒衍连根小指头都没动,只用灵识锁定了二人,便成功牵制住了他们。

    他步入通灵境已有一年,修为稳定在初期。放眼天下,这点修为的确不够看,但对付两个普通人却是易如反掌。

    司徒衍一向谨慎,身处陌生环境,对周遭从来不会放松警惕。再加上先前又在那二人身上感觉到了浓重戾气,便一直暗中留意着他们。

    李义一句话就惹得惊慌失措,明显是做贼心虚。即便并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司徒衍不笨,稍一思索他也猜到个大概。

    现在先发制人将他们制住,即便没好处也必定不会有什么坏处。

    虽然那李义有可能是受害宅司徒衍却并未就此掉以轻心,站在门外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

    那妖气太邪,天成子也谨慎地后退了两步,待李义稍稍平静了点,才问道:“上仙此话何意?”

    李义冷哼了一声,恨恨道:“贱婢为谋夺我家产,送来一杯毒酒将我毒杀于此。又欺瞒下人,说我是中风而亡。”树上的人脸渐渐扭曲,带着无尽怨毒道:“贱婢歹毒,害我性命不算,还与奸夫合谋杀了我孩儿,趁半夜埋尸树下。对外谎称我那孩儿贪玩,自己走失了。”

    正在此时,树下泥土松动,突然鼓起一个小土包,一条粗壮的根须从地里抽出。

    李义极悲怆道:“可怜我那天生痴傻的孩子,未满七岁便遭人毒手。”李义盯着天成子,厉声喝问道:“奸夫淫妇难道不该与我父子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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