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书生无用

作品:《道破穹苍

    这个捕兽坑是隔壁陈庄挖的捕兽坑,前两天刚刚猎获了一只野鹿,由于下雨的缘故只收起了里面的捕兽工具还没填好捕兽坑就又“捕住”了小唐宋。还好里面布置的东西都已收起来了,不然可有小受的,但这样也摔伤了腿。

    王二叔等猎户人多并且准备充分,被偷袭过后很快将花豹围住,还有两只强壮凶悍的猎狗缠咬着它,花豹很快多处负伤,仗着野豹天生的速度快拼死逃命去了,猎户铆矛齐用也没拦下它,念着小唐宋就没再追赶,赶紧将悲催的小救了上来,得亏坑里捕兽工具都已收赚不然捕兽夹也好、竹签也好,摊上哪一样就真没法和刘秀才交代了。

    看了看唐宋的腿骨没事,只是有些擦破的浮肿,王二叔替他上了些草药,叹了一口气:“唉,下山吧。”

    “爹,那花豹……”王二叔的儿子铁蛋今年16岁,长得壮壮实实的,将近9尺的大个,常年练武和上山打猎练就了一身黝黑的肌肉,深紫色的脸膛。由于王二叔是刘王村猎户们的头,铁蛋自幼便学习他爹粗浅功夫的土把式和打猎的本事,胆子大身体又很壮实,俨然身上有乃父年轻时七、八分的风范,这两年就快能带队了。铁蛋看了看父亲和其他猎户,显然不太情愿放弃追那头受了重伤的花豹的打算,就把大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算了吧!”王二叔皱了皱眉,虽然这只花豹并不常见又受了重伤,只要追上去基本上可以算手到擒来,但出师不利也算个不好的兆头,猎户讲究这个。更何况小唐宋受了伤,还是人重要,“先回村儿吧。”

    “爹……”铁蛋刚想继续劝劝爹,“你来背他下山”,王二叔打断了儿子的话。

    “啐,真衰……”小伙子吐了一口吐沫,相当不情愿。

    “住口!”王二叔沉下了脸,小才不情愿地去背唐宋,唐宋忙说:“我还能赚铁蛋哥。”说完强行站了起来,还没走两步就一个趔趄跌倒在了地上。

    “行了,小书匠,别逞强了!”铁蛋下腰把唐宋强行背上了,他可不敢不听爹的话,再者庄稼地里长大的都厚道,这小别看五大三粗大大咧咧的,也是个脸黑心热的主,俩人的爹关系又很好,再说他可比唐宋大好几岁呢,刚才也就是觉得晦气,口直心快,骂出来也就没事了。“唉,识字有什么用……”,又轻声嘟囔了一句。

    只有小唐宋听到了铁蛋的话,脸上烧的厉害,幸好掉下捕兽坑荡了白皙的小脸上一脸的土,就这耳根也都也红的不成样子了

    再不情愿拖累别人也没用了,已经这样了,自己腿受伤又走不了山路,只好乖乖地趴在了铁蛋的背上,低低的埋下了头不好意思再看同来的王二叔等人,一行人就这样悻悻的下了山。

    王二叔等人回到了村子,其他人都回了各自的家,他带着铁蛋背着小唐宋到了刘秀才家,把事情经过和秀才说了一遍,又说自己大意没照看好唐宋并让铁蛋回家拿了点腊肉来说是给小补补身子,这样伤好得快。开始秀才不收最后拗不过王二叔才勉强收下了,王二叔这才又表了一会儿歉意匆匆带着铁蛋离去了,搞得刘秀才很数意不去,唐宋就更是心里头愧疚万分。

    从那之后小唐宋没再向王二叔开过口要跟着上山,见着铁蛋都是躲得远远的,倒是刘师远劝他不要灰心,那次只是意外,如果这就放弃那以后还能做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才行,回头我再去跟你王二叔说说。

    “爹,您也别老叹气,其实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就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才能不负我七尺男儿之身!在这乱世又赶上这么个腐败昏庸的朝廷读书又有什么用?您刚才那首词太凄婉了,大宋肯定还是有救的,朝廷多出几个岳元帅,神州大地人人吟诵满江红!”说到这不自觉地背诵了起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孩子,难得你小小年纪就能有此抱负!你爹只会教书和种地,没出息呀,跟着爹委屈你了!”

    “您看您,说着说着又来了,当年要不是爹您收留我,我不早就死了吗?”

    说到这儿,唐宋的眼神黯淡了很多,刚才的满怀壮志也不知跑到哪去了,低着头想起了心事。

    儿子肯定是又想起了伤心的往事,秀才也没打扰他,自己也陷入了深思,院里的蛐蛐儿似乎也识趣般不再民鸣叫了。夜已深了,天边的一抹弯月有些昏,星空也不是那么清朗,锈稀疏。除了村里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狗叫和微风吹过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好像这片土地都沉睡了

    沉默了许久,小唐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了看身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秀才,回屋里拿了秀才那不知补了N个补丁,洗的看不出原色的文士长衫出来给他披在了身上,“爹,夜深了,院里凉,咱回屋睡吧。”

    秀才从愣神中身子颤动了了一下猛的醒来,“哦,是,是该睡了。”说完起身往屋里走去,唐宋跟在义父身后也准备回屋睡觉,刘师远在上了台阶一只脚迈过门槛儿时想起了铁蛋他爹和他说的那番话,,皱了皱眉站在那里停下了,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想了一会儿也没有开口,似乎是没有考虑好该说还是不该说。

    “爹,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唐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儿啊,今日,今日”秀才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您倒是说啊?”不知道是什么事,这些年家里没个女人,只有对方这个感情寄托,可以说秀才对小唐宋付出的不止是父爱,当然小儿对爹也是如此,把刘师远既当爹又当娘。两人相依为命,比别人亲生的父子关系都要好很多,爹还没有过什么事情瞒过自己,也从来没有对自己话说到一半就不吭的时候,看来不是什么好事,他也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