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故事(2)

作品:《暗道

    “哪个山头?”

    “君子仁。请报报你的迎头?”七爷向彭宪臣使个眼色,他便躲出去,而后直视旁水蔓。

    “旁水蔓。”旁水蔓似乎闻到什么怪味儿,问:“你借路?(从此路过)”

    “走死门!(打冤家)”七爷话出口子弹出膛,击碎旁水蔓握枪的手腕。他说,“旁水蔓,你这外马子(他方土匪),叫你过土方(死)。”

    枪响为号,院里动了手,旁水蔓的人被制服。七爷在院里来回踱步,思忖怎样惩罚绑在拴马桩上的旁水蔓,彭家人持菜刀、剪子、烧火棍,只要七爷允许,旁水蔓将被彭家人撕碎砸扁,那样似乎太便宜了他。

    “弄只蓑衣子(猫)。”七爷说,他要以牙还牙。

    胡子弄来一只狸猫,塞进旁水蔓的裤裆里,方式方法都是一样的,它毫不比折磨彭桂琴那只猫逊色。

    猫叫旁水蔓叫,鲜血湿透他的裤子,作恶多端的胡子,终于屈服了,哀求道:“饶命啊,饶命啊!”

    “耢高粱茬!(用马拖死)”七爷决定了旁水蔓的死法。

    除掉恶人,为彭家出了口恶气。彭宪臣吩咐家人杀猪,要摆酒款待恩人七爷一行人。

    “多谢啦。”七爷一抱拳行了胡子大礼,命令胡子上马,他朝彭桂琴所在的厢房望一眼,喊声:“挑!(走)”

    这次漂亮的打邪岔子,七爷后来多次回想到它,其中有个关键人物:彭桂琴。他跟她的故事生杏一样青涩。

    天完全黑下来,七爷摸到部落村的一段围墙处,这里离臧家大院最近,翻越高墙他很轻易,来到熟悉大院墙下,四角炮台的炮手都撤了,也没点灯,他攀爬上去。

    “大哥,大哥!”七爷在当家的堂屋花格窗户前叫道。

    “谁?你是谁?”门里,臧佰传声音惶惑。

    “是我,大哥,仪传。”

    “啊,是你!”臧佰传惊异,说,“你等着,我马上下地。”

    开开门,七爷说:“大哥!”

    “七弟!”臧佰传说,“跟我来,上炮台。”

    臧家大院最安全、最背静的地方是炮台,家人没事不会随意到炮台上来。

    二

    东北角上这个炮台是四个炮台中最坚固的一个,葵花活的时候她曾在此拼死抵御过胡子,跟恶魔胡子大柜天兴同归于尽,殉难的遗址经臧佰传特别修缮,一般人很少到这里来,当家的不允许。

    “大哥,你还恨我吧?”七爷问。

    “恨什么呀!我们是同父兄弟啊!”臧佰传动地说,然后自责,“你不恨大哥就行,当年我没使圆劲(全部力量)赎你。”

    “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的糠,不提它啦。”七爷迈出同长兄和解的第一步,为以后的彻底化解前仇旧怨打下基础,当然兄弟间的坚冰毕竟冻结了十几年,文融化武融化都需要个过程,今夜只能算转暖迹象的沿流水。

    “你没走大门?”臧佰传问,夜晚部落村盘查更严,基本关门不准外人进入。

    “翻墙。”

    能够翻越一丈多高且布设铁刺鬼的围墙,除了具备武功,还有不便走大门的原因。臧佰传说:“哥不想干预你做任何事,做什么我都不管,但是我想知道你眼下做什么。”

    “当胡子。”他回答得干脆。

    胡子,长兄没太惊讶,七弟在外十几年,能够活下来,当胡子是很多关东人的选择。

    “大哥,不瞒你说,我们背累啦!”

    “背累?”

    七弟解释这句黑话:绺子遇到困难——缺粮。

    “用多少?”

    “至少先解决十石粮。”

    臧家储粮几百石,十石粮只是小小的数字,运出部落村则是最大的难题,自卫团好说,警察的关就难过去。特别是朝外拉粮食,更引人注意,别人不说,牛小眼就搪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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