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案中有案 公主有请
作品:《风流逍遥侯》 ;只见千叶影儿立刻取出金针,连扎左臂五处大穴,呼吸有点急促。别玉寒赶紧将她抱入怀中,满脸关怀备至:“影儿,你不要紧吧”
“没什么,只是扎针累了些而已。”千叶影儿娇喘着偎依在别玉寒的怀中。
“这太冒险了,以后不许这样,让我对付好了。”别玉寒心疼地抱紧她,让她好好休息片刻。
千叶影儿被别玉寒无微不至的体贴感动的淌下一滴眼泪,轻轻用手背擦去,点点头:“嗯。五毒王虽毒,但影儿自小就是药罐子,对毒有抵抗力。俗话说一物克一物,一毒降一毒,五毒王也是如此,只要搭配的巧,五毒也可相互克制。加上先服了百灵丹,金针去毒,影儿有十足把握,寒兄不用担心。”
“影儿真是智慧超人,胆大心细。”别玉寒从心里佩服她。
“没有寒兄在此押阵,影儿可没这么大胆。这五毒教教主苗羽蔚武功虽列江湖第十八,可能尚不入寒兄的眼。但五毒教的毒却是无人敢惹的。少了这个对手对我们是件好事。”
“我不会给她施毒的机会的。”
“我知道,但小心为妙。如果逼急了五毒教教主,使出她的独门毒药、名列江湖第二的寒冰蛊,影儿也没把握对付,所以影儿才冒险赌上一赌,逼走她。”
“谢谢你。”别玉寒紧紧搂了千叶影儿一下。
千叶影儿拔出金针,一股黑血冒出,随之是一缕鲜血。
“我不碍事了,咱们往前走吧。”离开别玉寒的怀抱,向前走去。别玉寒立刻跟上去。
出乎意料,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尽头,拾级而上,却是在胡同尽头邻居家院中。面前堆了四五十个大木箱子。千叶影儿看到木箱子,娇躯剧颤,两眼一黑,仰面跌到。别玉寒眼急手快,一把扶住她,揽到怀里:“影儿,你是不是中毒了”
“哈哈哈,聪明反被聪明误,到头来还不是砸了自己的脚。千叶家与我们同乘一条船,千叶姑娘又何必呢”
随着话音,木箱后转出一人,身材矮胖,正是这院子的主人,自己与千叶影儿拜访时自称南京丝绸商家的鲁霖春。身后跟出四名灰衣蒙面人。
别玉寒用眼扫去,见木箱子上书写铸剑坊。千叶家以医药和铸造兵器著称,别玉寒突然明白千叶影儿为何突然晕倒。心中一凉,暗运内力输入到千叶影儿体内。
千叶影儿醒来,一咬牙,站稳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千叶家有祖训:造长枪者杀,刀剑每日过十者杀。千叶家每座作坊铸刀剑都不敢每日过十,不知鲁先生何以拥有这么多千叶家的木箱子”
“千叶姑娘真会开玩笑,老夫收集这么多空箱子何用”一挥手,闪出两个黑衣蒙面人,打开两个箱子,里面装满了刀剑和长枪,赫然就是千叶家的作品。
千叶影儿身子晃了一下,强稳住自己:“影儿相信这些都是我家造的,但绝不相信我爹会参与造反。”停了一停,脸上充满坚毅:“即使千叶家参与造反,影儿也要全力阻止,绝不允许千叶家遗臭万年。”
“哈哈哈。只怕你没这么大的本事,反会给你家带来灭九族之灾。”鲁霖春冷笑连连。
“如果我家甘愿谋反,那已经是灭九族之罪了,影儿只是尽人力而听天命罢了。”转头对别玉寒道:“希望寒兄能留下一两个活口,影儿要问个明白。”
别玉寒点点头,缓缓拔出逍遥剑。怎么也没想到影儿家会被牵涉进来,一定要弄个明白,让影儿放心。如果她爹甘愿同流合污,自己也要想办法把影儿给摘出来,绝不能失去影儿。
“千叶姑娘既然痴迷不悟,就休怪我们无情。”鲁霖春一挥手,十几名黑衣蒙面人从木箱子后面跳出,冲向别玉寒等人。
“祝伯,看护好影儿。”一声嘱咐,别玉寒与沈岩挺剑而上。
八名挥刀黑衣蒙面人围住别玉寒,另六名舞剑冲向沈岩。
已练熟龙龟八步的沈岩与别玉寒游走于蒙面人中间,发现这些蒙面人随与以前碰到的蒙面武功招式有些相似之处,但功力却要高出好多,刀剑相互呼应,似有阵势。敌多我寡,影儿又不会武功,还有谁知道五毒教教主会不会反悔而掉头杀个回马枪。想到这些,别玉寒决定速战速决,尽快占据主动。长啸一声,使出逍遥剑法中的一招与天逍遥人随剑钻入刀阵中,只听劈劈啪啪一阵响,八把刀从中而断,八人向后倒下,喉间渗出一丝血红。
别玉寒人未停留,脚尖一点地,冲向围攻沈岩的六名剑手。就在这时,站在鲁霖春身旁的两名灰衣蒙面人突然跃上空中,不带一点风声凌空冲向别玉寒。与赤龙神龟打斗而积累了应付突然袭击的他感到后面传来一股阴沉沉的杀气,剑扫向后方,人向前急冲,双脚连环,两名蒙面剑手应声而倒。与此同时,逍遥剑巧妙挡住灰衣蒙面人射向自己的一刀一剑。
另两名灰衣蒙面人同时凌空扑向千叶影儿。祝伯冷哼一声,挥掌迎上,双掌对上对方四掌,但听碰的一声,顿时飞沙走石,祝伯蹬蹬蹬后退五六步方站稳。两名灰衣蒙面人凌空飞了回去。千叶影儿快步上前,将一粒药丸方进祝伯口中。祝伯脸一阵红一阵白,然后恢复正常。对方两人也不好受,落地后立刻盘膝而坐,运功疗伤。
就在这时,传来两声惨叫,被别玉寒破了剑阵、剩下的六名蒙面剑手对沈岩威胁大减,两名剑手被沈岩闪电霹雳十六剑最强的一招鬼哭神嚎斩死。剩下的四名剑手停止进攻,聚在一起盯着沈岩,显然在等待机会或者援手。
“想不到多年不见江湖的双英掌竟重现江湖,做了别人的看家犬,丢了自己一世侠名,可惜啊,可惜。”千叶影儿手轻轻拂了拂被掌风吹散的秀发:“双英三绝式虽也算是武林中一门绝学,但并非五懈可击。祝伯,等下再领教领教双英岛的绝学。
你就用峨嵋的金顶佛照对他的第一式,少林的吾佛东来对他的第二式”
“虽然你有破解之法,但在下决不相信有人同时会少林的万佛掌和峨嵋的千佛手”两名灰衣蒙面人浑身一抖,难掩惊容。眼前这位祝伯一招将二人联手给顶了回来。这个少女又对破解自己的双英三绝式似乎成竹在胸。左手蒙面人急急开口,显然透露出不信,又想阻止千叶影儿继续下去,泄了破解自己武功的招数,这是练武人的大忌。
“但天下事,往往出人意外。”千叶影儿扔下这句话便不再理二人,转向袭击别玉寒的两位蒙面人:
“小女子如猜的不错,二位应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刀剑二客飘零剑客薛飘零和孤独刀客廖孤独。二位不知何时一改孤独飘零、我行我素的风格,成了替别人卖命的奴才。”
薛飘零和廖孤独握紧手中的刀剑,似乎对千叶影儿的言语刻薄怒不可彻。但千叶影儿似乎看不出,说话越发刻薄难听:“二位虽是成名江湖多年,也不过浪得虚名而已。在别公子眼里更不过是跳梁小丑。就连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女子也看得出两位的剑法刀路破绽百出。比如说飘零剑法飘零有余、稳恨不足,虚招过多、实式太少,来势汹汹,却龙头蛇尾”
薛飘零和廖孤独大喝一声挥刀剑冲向千叶影儿。别玉寒怎会让他们接近影儿,一挥手中逍遥剑迎了上去。要给二人一个下马威,运足八成内力,刀剑相交,但听碰碰两声响,一刀一剑飞向空中。
与此同时,双英掌扑向祝伯,四名黑衣蒙面人冲向沈岩,祝伯、沈岩迎上。
正要点薛飘零和廖孤独的穴道,突然鲁霖春扑向千叶影儿。顾不得薛飘零和廖孤独,别玉寒一招神龙摆尾空中一横,拦住鲁霖春,左手一式爪点马眼点向他的双目。鲁霖春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算盘,砸向别玉寒的手。别玉寒变点为抓,一招爪撕,抓向算盘。
这时,木箱后一紫袍紫巾蒙面人和一黑影腾空而起,手握长剑,俯冲向别玉寒。近十名黑衣蒙面人挥舞刀剑同时加入到沈岩那边。
别玉寒左手不变,仍旧抓向算盘,往外一甩,鲁霖春向外跌去。右手逍遥剑挽出无数剑花,使出与人逍遥迎向二人。三剑相交,一阵金戈相撞之声后,三人分开。
别玉寒一剑触地,脸色一阵苍白。
紫衣蒙面人握着的剑,窄而长,剑尖不住地颤抖。
黑影飞回木箱之上,娇喘自面纱后面传来,手中软剑振颤着发出嗡嗡之声。
“龙凤雌雄剑这是雌剑”千叶影儿一声惊叫。
千叶影儿说的不错,箱上黑影正是枫林坡偷袭洪友剑的阴妖传人。别玉寒不但认出剑,还闻到那股淡淡的特殊香味。
但那位紫袍紫巾蒙面人的内力剑术比起阴妖还要高明,虽然刺向自己的一剑普普通通,无招无式,但那简单一剑里的威力却是别玉寒出道以来见过的最为厉害的剑客,不输君子剑张岱。
难道他是阳妖还是江湖十大高手里的人物
虽然只一招,三人用尽全身的力气,都在尽快恢复气力。手持雌剑的黑影怎么也不相信以自己三人联手,仍无法击败别玉寒,心中冒出一股冷气,冷气之后是越来越浓的杀气。
紫袍紫巾蒙面人的紫袍无风自动,裹不住腾腾杀气。
祝二仍与双英掌斗在一起,而他确实会峨嵋的金顶佛照和少林的吾佛东来,如不是以一对二,双英掌又是双人联手的武功,也许早赢了。双英掌一脸的惊奇,不敢轻易使出第三式。
沈岩那边却不乐观,十几人围着一人,如不是会了别玉寒的龙龟八步,恐怕早已血溅当场。饶是如此,身上已数处挂彩。
千叶影儿眼观场中形势,对自己方非常不利。龙凤雌雄剑雌剑的出现,紫衣蒙面人的深厚内功,冒充南京丝绸商人鲁霖春的铁算盘贾商贾成名江湖二十年。龙凤雌雄剑雌雄双剑会不会同时出现
雌凤剑一声娇喝,与紫衣蒙面人一起冲向别玉寒,将别玉寒围在中间。
铁算盘贾商贾趁机扑向千叶影儿。突听两声娇喝:“不要脸。”“休得伤我家小姐。”两把剑刺向铁算盘贾商贾。
正是明镜、如月。
正在激战中,突然天空中传出三声炮响,众人不由自主地停止打斗。随着三声炮响,红、黄、绿三中颜色在空中炸开,形成美丽的图案。
“那是我们与刑部、吏部和九门提督联络的信号。官兵一刻间就会赶到,看看鹿死谁手”原来是千叶影儿搞得鬼。
龙凤雌剑咬咬牙:“看你如何收拾这烂摊子。千叶世家会因你而倒霉的。”一挥手:“撤”
闪入黑暗中不见。
千叶影儿说她放的是自己为好玩而琢磨出来的五花炮,用来吓唬吓唬他们。却真的招来了刑部、吏部和九门提督的官兵。别玉寒在他们赶到前削去铸剑坊三字。但他后来还是告诉吏部冷大人这件事,冷大人同意将此事暂时保密,等别玉寒查出个所以然再作定夺。
三家官宅的地窖与铁算盘贾商贾的宅子相通着。工部主事刘述、户部理事赵一年两家主仆也均在地窖里发现。院子里的大木箱显然是从地窖里移出来的。
这么多的兵器,地窖里可以隐藏几百人,用意皆然。
龙凤雌剑在这里,飞鹰堡应该与他们一路,紫衣蒙面人剑招普通,但剑上的功力却是江湖难见敌手。加上五毒教和其他江湖高手,实力何其强大谁又能笼络这么多的武林高手
千叶家是否真的加入到这个组织里,还是无辜的
祝伯一个赶马车的竟有与江湖十大高手一拼的实力,千叶影儿的话可不可相信如果千叶世家真的与此有牵连,千叶影儿加上祝伯,千叶家的实力不可小看。
望着阿娇兴高采烈地从嘴噘得高高的冷如心手中接过十盒胭脂斋的胭脂,别玉寒仍想着这些疑问。朝阳公主的赞誉之词也没有让他有丝毫的飘飘然。千叶影儿席间静静坐着,从未一丝笑容。就连拿出自己珍藏二十余年的山西汾酒、兴高采烈、频频劝酒的冷大人也掩盖不住脸上的忧虑。真不知这酒席算不算庆功宴。唯一能给大家带来一些快乐的就是阿娇得意忘形的笑声,冷如心满脸的沮丧,杜隽眼中放射出对阿娇的羡慕之光。
从冷府出来,大街上流传着西城灭门案被破的消息。官府贴出告示,说是入室杀人抢劫,击毙众多案犯,并通剿主犯。告示并未提到五毒教、铁算盘贾商贾等人的名字,官府显然想将此事向百姓作个了结,并隐瞒有人谋反的事。
另外发生一件震动京城的事,三天前的深夜,龙虎镖局的三公子子母连环雷胜被一白衣少女刺杀在流香阁外。
同是这名白衣少女,挑战威震京城、独霸京津的武林四大世家之一、被视为北武林泰斗的东方世家。连杀东方世家五人,并在大门上用鲜血写下:“迈出此门者死”
东方世家家主,位列江湖十大高手的神刀东方不灭正好外出云游。东方世家中的长老级重要人物、东方不灭的两位弟弟东方不畏和东方不惧,连同东方不灭的大公子武林四杰阴阳刀东方腾云,带领家人四处搜索却毫无少女踪影。京城武林送了这名神出鬼没的神秘白衣女子一夺命仙子的外号。
别玉寒知道这名夺命仙子就是伤好开始报复的王幽兰。暗暗为她担心,东方世家岂是好惹的
回到家里,看了看因伤未能赴宴的沈岩后,来到内院,不见千叶影儿。问了阿娇、杜隽,只身来到后花园。只见千叶影儿一人坐在凉亭里,呆呆地望着池里漫游的红鲤鱼。明镜、如月远远地站在花圃边,不敢太靠近。
穿过花圃,别玉寒向明镜、如月摆摆手让二人离开,自己走进凉亭,坐在千叶影儿身旁。轻轻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宽大温暖的手中。千叶影儿扭转头,刚刚哭过的双眼有一丝红肿。这双红肿的双眼郁郁地望着别玉寒:
“寒兄是否认为千叶家也参与谋反”
紧紧握着她的小手:“说实话,我不知道。但我不怕。只要有影儿在,即便千叶家真的卷进去了,我们也能把他拉出来。”
“谢谢寒兄。”眼圈发红。
将被他握住的小手移到自己嘴边,轻轻吻了一下:“恩恩爱爱,至死不渝。逍遥江湖,休戚与共。”
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趴到别玉寒的怀中哭了起来。别玉寒静静地搂着她,让她尽情地发泄。
半天,千叶影儿抬起头来:“寒兄,影儿想赶回武昌,向爹问个明白。”
“不行,你破了这件案子,他们对你肯定恨之入骨,我不放心你一人回去,尽管祝伯的武功很好。”
“可为了影儿自己,还有千叶家那么多无辜的人,影儿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
“我知道,好在案子破了,我在京城也没什么大事了,过一两天我同你一起转道武昌府,向岳父大人提亲去。”小说
千叶影儿娇羞地埋头在别玉寒的怀里:“我爹看你娶了这么多如花似玉的老婆,肯定不会让他的女儿受气,不会答应你的。”
“他敢,我就拆了千叶家,把你抢去私奔。”
“你敢。”用小粉拳捶了捶别玉寒的胸膛。顿了一顿:“寒兄想多待一两天是不是为了王姑娘”
“这丫头心儿太灵巧了。”心里嘀咕一句,愁上眉头:“这王姑娘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杀了雷胜和东方世家的人。东方家,唐门还有少林怎么会放过她”
“你还不如说东方家,唐门还有少林怎么会放过你呢。”千叶影儿冲他笑了笑。
“什么意思”被玉寒问道。
“那还不是明摆着呢。你见了她走都走不动了。还那么舍生忘死为她去取解药,早晚有一天她准是你的人。”
“真的”别玉寒心里高兴,嘴上却说:“只要她有福气认了影儿这个姐姐,什么东方,唐门还有少林她都不用怕。”
“唉。”千叶影儿叹了口气:“各大门派世家经历江湖风雨几十年不倒,自有他们的道理。除了武功和人力,还有财力、与官府狼狈为奸,庞大的人事信息网。这些势力不可轻视,都是立足江湖必需的。这也是为什么王姑娘的师父身为江湖第二大高手,影响力却远不如四大世家、唐门和其他剑派。江湖不是一个人的江湖。影儿这次因寒兄而出江湖,对千叶家不知是福是祸,王姑娘此举更恐怕是祸大于福。”
“江湖竟如此险恶,别某实在不想插手这血淋淋的江湖,但决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影儿和别某的女人,决不会。”说的坚定截铁,双眼射出刚毅的目光。
“谢谢寒兄,跟着寒兄小妹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真的我倒觉得跟着你挺安全。庆幸啊你是我别玉寒的老婆而非敌人,否则的话,我日寝难安。”
“讨厌,谁是你老婆”千叶影儿红着脸骂他。再出色的女人,如果身边空空,就使人觉得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凄凉,。俗话说夫唱妇随,才能交相辉映,如果没有温暖的感情,越聪明越悲哀。多年来把自己封闭起来,挖空心思无所不学、无所不研的她才明白那是为了填补自己感情上的空白,如今自己才真正变得聪明而又充实。
女为悦己者容,同样女为悦己者聪。如果美貌使女人光芒万丈,才华就使一个女人魅力四射,多了一种深邃。
别玉寒一把将千叶影儿拉入怀中,紧紧搂住柔弱的细腰:“你要是再不承认,我今夜就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给老岳父添上俩外孙,他不同意也得同意。”说着手往下移,紧紧搂住小却滚圆的香臀,揉了起来。食指在臀缝里划来划去。千叶影儿浑身颤抖,不停地移动起来。向后躲讨厌的食指在那里等着,向前移又碰到早已硬帮帮、一柱擎天的大东西,顶在自己的小腹上。自己的白马王子如此雄壮有力、巨大阳刚,千叶影儿忍不住呻吟起来,一双小手移下去,隔着衣服抓住了上下揉搓起来,樱桃小口迎向别玉寒喷着粗气的双唇。
“影儿,今晚给我吧。”万分舍不得地离开湿润的香唇,请求千叶影儿。
“不行。”
“那就现在”
“不,不行。”千叶影儿吃力地拒绝道。
“你都摸到了,我实在忍不住了。”
“还有杜隽和阿娇妹妹呢。”
“我就要你。”
“那影儿帮你亲出来”
“可我想你下面了。”别玉寒轻轻咬了咬千叶影儿的耳朵。
“别,别,不行,你得忍着。好不好,寒兄,你再忍一忍嘛。”千叶影儿低声乞求道。
二人正在激烈地争来争去,眼看千叶影儿防线不保,突听后面传来一声干咳声。千叶影儿赶紧将别玉寒推开,整理揉乱了的衣服。
只见明镜远远站在花圃旁,满脸通红地低头扯着衣角,显然看到了小姐和别玉寒搂抱在一起。
“明镜有什么事吗”千叶影儿在自己的丫环面前惊慌失措,被玉寒只好老着脸问明镜有何事。
“对不起。”明镜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朝阳公主请公子到煤山一叙,宫里的公公在前面客厅等着呢。阿娇小姐让明镜来告知公子一声。”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明镜喂了声赶紧扭头匆忙离开。
“这丫头来的真不是时候。”别玉寒心有不甘、十分懊恼。
“一个王姑娘还没解决呢,又来了一位公主,也真够你累的。”千叶影儿笑他。
“一个影儿我都还没解决呢,来公主干吗我真没用。”
“讨厌。”千叶影儿脸一红轻轻打了他一下:“人家可是当今皇上最疼爱的妹妹。真正的金枝玉叶,看样子你很快就成附马爷了。”
“别那么酸。”别玉寒听出千叶影儿语气里透着一股醋味:“就因为她是金枝玉叶,我一草民才不会碰她。那不是请来一王母娘娘放家里供着。她一发脾气,我不就的赶紧跪地下。公主虽是美人中的美人,开胃,但不好消化。”
千叶影儿扑哧一声乐了:“看你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更何况这还是条要在前门楼子上蹲上个十年八年的才能砸到的聪明狗。物以希为贵,公主怎会舍得让你跪。到你身下还能不被消化了”说得太露骨,俏脸生晕,纤纤玉指点了点他的前额。
“好啊,在这儿等着骂我呢。看我今晚回来怎么收拾你。”
千叶影儿格格乐了起来,催他快走:“快去换衣服吧。让公主等急了可不是好玩的。”
“告诉阿娇、杜隽快些换衣服,咱们一起去煤山见公主。”换衣服时,别玉寒告诉千叶影儿。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的。公主在冷大人府上只字不提打赌的事,现在特派宫中的公公来请你,就是要单独会寒兄。我们去了那不是陪太子读书。”
这丫头实在太聪明了,心细如密,玲珑剔透。
朝阳宫派来的太监恭恭敬敬地等在前面客厅里。别玉寒与之寒喧过后,来到门外。一辆四马轿车停在门外。太监掀帘让别玉寒坐进去,疾速驶向皇宫。来到紫禁城,太监远远出示了朝阳宫的腰牌,未受阻拦地马不停蹄进了皇宫。皇宫禁地,除了皇帝皇后外,任何人不得乘马车奔驰,别玉寒下了车,跟在太监身后穿越皇宫大内,奔向属于皇宫后花园的煤山。
第一次来到皇宫,虽是走的侧门偏道,别玉寒仍为皇宫的气势磅礴所镇摄。想起阿房宫赋中的描述: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
帝王之家,果非同凡响。
过了好久才穿过皇宫,来到属于皇宫后花园的煤山脚下。弃车徒步沿石阶上山。远远看见大内侍卫张成、芮霖站在半山腰。二人恭敬地向别玉寒问候。寒喧之后,转过山腰,只见朝阳公主窈窕而不失丰腴的高挑身材亭亭玉立在山顶凉亭里。
身着一袭落地白裙,外罩一件红底花色的斗篷。一头长长的秀发散披在肩头,在秋风中随意飘扬。垂在前额的刘海被秋风吹散,其中一缕自然而然地贴在两眼之间。自山腰向上望去,身披夕阳西下的金黄,宛如纯洁的圣女。别玉寒禁不住止住脚步,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此一刻,使他能站在这里永远摩拜这无瑕的纯洁。
快步来到凉亭,别玉寒躬身作揖:“草民别玉寒蒙公主宠召,这里给公主请安。”
正要跪下叩首,朝阳公主上前一步拦住他:“别公子快快请起。公子机敏过人,破了西城灭门连环案。朝廷及京城百姓都应感
激公子才是。敏儿无法代劳皇兄,在这里只是略备薄酒,配以琴曲,以兑现敏儿与公子的赌约。”
一句敏儿把二人的关系拉近不少,气氛也自然了许多。别玉寒放松的同时,头有点大,真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个敏儿姑娘。
站在山顶,朝阳公主为别玉寒介绍京城风光。向南一片金碧辉煌,皇宫的雄伟壮观尽收眼底。西望碧波涟漪,水天一色,在黄昏的余辉中金光闪闪,如此诗情画意,让人心旷神怡,联想起王勃的名句落霞与孤鹭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朝阳公主指着皇宫西南角一片金顶房屋,告诉别玉寒那边就是朝阳宫。饶是别玉寒内功深厚,目力极佳,映入眼帘的都是成片的房舍,毫无区别。
欣赏完京城风光,二人来到凉亭正中的圆石桌旁坐下。两名太监和两名宫女依次端上丰盛的酒菜,一名十分俏丽的宫女一一接过,麻利地摆道石桌上,为朝阳公主和别玉寒斟上温过的美酒。
朝阳公主举起酒杯,声音如夜莺:“这是宫里珍藏二十年的进贡酒。是敏儿求了皇兄好多次才要来的。请别公子一尝。”
“谢谢公主。能听公主为别某一奏琴曲已是三生有幸,何敢贪饮进贡皇上的珍藏折杀别某了。”
“别公子过谦了,进贡的酒还不是酒酒与琴乐都不过是助兴之物,何必看得过重好酒足以发文思。弹琴亦如此。公子请。”言语谈笑、举手投足间,甚至连眼神里都不经意流露出皇家气度。
别玉寒拱手相让,一饮而尽。入口香醇无比,别玉寒赞口不绝:“陈年的绍兴女儿红,果然芳香醇厚。”
“看来别公子还是懂酒之人。请公子再尝这杯。”朝阳公主一挥手,俏丽宫女换过酒杯,为别玉寒斟上一杯。
轻轻浅酌一下:“应是泸州的曲酒。”
“一点不错。”朝阳公主点头称赞。俏丽宫女又端上一个杯子,一股酒香迎面而来。
“如此芳香四溢,不是山西杏花村的汾酒,就是贵州茅台镇特产的茅台酒。在下猜想应该是杏花村的汾酒。”小说
“何以见得”朝阳公主问道。
“此酒虽芳香扑鼻,却是熏香而非酱香型的。”
“公子真是厉害,正是杏花村的汾酒。再看这一杯。”俏丽宫女忍不住赞道,拿过一洁白无瑕的玉杯,缓缓倒了一杯酒,端放在别玉寒面前。
“入杯泛起三层花,此酒应是桂林的三花酒。”
“天津的露酒。”
“河南的杜康。”
“江西的碧绿。”
“关外的烧酒。”
“五加皮。”
“珍珠酒。”
“贵州的茅台。”
一连十一种酒,别玉寒均准确无误地品尝出名称来,俏丽的宫女也睁大了美丽的眼睛。朝阳公主不服气,让俏丽宫女又拿过一透明的玉杯,从一宫女手中接过一似透明而非透明、似玉非玉的瓶子,打开用一段木头做的瓶塞子,缓缓倒出一道浓浓的香醇厚郁的琥铂色液体。
“请公子品尝。”
别玉寒将玉杯端在手里,仔细端详一番,闻了闻,然后慢慢浅饮一小口,留在口中细细品味,最后才咽入腹中。半天回过味来:“好酒,好酒。与在下刚才所饮美酒均不相同。”
“公子可喝出是什么酒来”朝阳公主两眼盯着别玉寒,闪过一丝得意。
“听说河北宣化有一和尚从西域回疆一带带回些葡萄孩,种在寺内发芽长实,数年后酿制出一种色如琥铂、晶莹醇香的美酒,与中原由高粱或米制成的酒在色香味上均不同。此酒每年仅产十数瓶,在京城千金难求。西域列国当然也酿此酒。别某在皇宫里得公主盛情款待,酒应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杯是夜光杯,酒应该就是葡萄酒了。不知在下说对可否”
朝阳公主与俏丽宫女睁大眼睛,满脸的敬意和不信。宫女的头拼命地点着,好像别玉寒说的每句都是对的。
“别公子真是无所不精,无所不能啊,敏儿自心底佩服公子。诗经有云旨酒欣欣,潘灸芬芳,美酒配佳肴,请公子尝一尝宫中的下酒小菜。”
别玉寒夹起一块红焖羔羊肉,放入嘴中:“谢公主夸奖,圣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别某岂能无所不精,无所不能”
“那公子又有何不能”站立一旁的俏丽宫女突然问道。
“这,这,比如说想生个儿子,我就生不下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说出来方觉得不妥,可已经迟了。
俏丽宫女脸腾的红了。朝阳公主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半也觉不妥,止住笑,瞪了别玉寒一眼,满脸飞霞。
别玉寒看得呆了,想起了陆放翁的诗酒晕徐玉颊红,有些醺醺然。朝阳公主见别玉寒呆看着自己,娇羞的脸更加红晕,低下头。
别玉寒惊觉到自己失态,赶紧干咳一声:“别某唐突。别某的意思是人皆有其所不能。要母鸡打鸣,男人下蛋,比登天还难。单从生孩子来说,别某就自认有所不嘿嘿,女性伟大,女性伟大。”越描越黑,不明白自己在胡说些什么,赶紧打住,低头喝酒吃菜。
撤了酒席,两名太监抬来一张精美的缕花桃木小桌子。一名宫女将一精致的桃木凳子,放在桌前,垫上一柔软的绣花垫子。俏丽宫女从一宫女手中接过一黄色锦缎包着包裹,轻轻方在小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
“焦尾”别玉寒忍不住惊叫出声。桌上放的正是千古名琴焦尾。自己在京城短短数日,连见绿绮和焦尾两把名贯天下的千古名琴,让人不可思议。尤其是这把焦尾,消失了几百年,原来是在皇宫帝王家。
“别公子好眼力。”朝阳公主站起来移向桌子,姿态优美地款款坐下。
“别某幼时学过几年琴,因此听说过这把名琴。”其实即便不识音律的人也知道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典故,谁会不知这把琴呢
“公子器宇轩昂,人中之龙,又有杜隽、阿娇和千叶姑娘等诸多绝代佳人相伴,敏儿今日就献上前朝陆放翁的佳人吧。”清清喉咙,十根美丽绝伦的纤指拨弄琴弦,伴着琴音,一展歌喉:
“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
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且恁相偎倚。未消得,伶我多才多艺。愿奶奶、兰人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
歌喉圆润香甜,宛如黄莺般美丽动听。歌声柔美如水,幽怨凄凉。伴随着十指在琴弦上如流水般滑过,轻盈美妙的体态轻轻晃动,如花枝娇颤。别玉寒听得入迷,想着那句今生断不孤鸳被看得发呆。
歌停琴止,别玉寒仍在呆呆地望着朝阳公主。
“看来敏儿的歌不好,琴不熟,让公子的心飞回了听春楼。”朝阳公主转头凝视着他,似笑非笑,望着他的一双美眸深邃得让人迷失。
赶紧收回心神,连声夸赞:“哪里,哪里。此曲只应天上有,此歌不应在人间,此等仙音妙曲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应该听的。”心里在想公主怎么知道自己去过听春楼
俏丽宫女扑哧一声乐了,马上把嘴捂住。
朝阳公主笑了:“别公子不是刚听过”
老脸一红,赶紧自我解嘲:“所以别某待会儿下山时要小心才是。贸然听了仙子的歌,出门是要栽跟头的。”
俏丽宫女再也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朝阳公主也随着乐了:“待会儿我让张成、芮霖抬你下山就是,免得你头破血流的,我怎么给千叶姑娘她们交待。”顿了一顿,笑道:“如果公子想听仙曲,可以随时找敏儿,也免了登仙界之劳苦。”
别玉寒喝的本就有点头大,听朝阳公主如是说,头更大了,赶紧推辞:“公主如此厚爱,在下岂不要有栽不完的跟头。还请公主饶”小说
朝阳公主打断他:“公子声声公主公主的,太见外了。敏儿不过是出身在宫中罢了,希望公子对待敏儿像对待千叶姑娘那样,叫声敏儿,不要老是公主公主的。”叹了口气:“生在宫中未免就是福,敏儿情愿作一名宫外的普普通通的女人。”
“这丫头才多大,正值剖瓜之龄,怎么说话老气横秋,女人女人的不停”别玉寒心里想着,人一笑冲口而出:“在下看来,公主二八窦样年华,即便不是公主,也是一个女孩子,而不是女人。”立刻想扇自己两耳光。
站在旁边的俏丽宫女吃惊地张大小嘴。朝阳公主反而没生气,意识到自己话中有毛病,脸一红,冲她一笑。三分嗔怪,三分灿烂,三分被别玉寒作弄了的难为情,还有一分娇憨。正是在西城捕捉到的那一笑。
别玉寒又呆了。
“别公子,别公子。”朝阳公主接连叫了两声,别玉寒才会过神儿,感到腿中的东西又开始不老实地一顶一顶地想出来,赶忙夹紧双腿,慌忙答应。
“公子可有兴趣吹箫”
“啊”别玉寒的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下:“什么”
“敏儿看公子腰间老是别着一把玉箫,箫一定吹的不错。怎么敏儿说错了吗”
“没有,没有。”松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道:“原来不是影儿要的那支箫。”
“怎么别公子有两只支箫”朝阳公主问道
“啊,啊没有、没有,就一支,就一支。”让公主听到了,别玉寒慌得有点语无伦次,腿夹得更紧。奶奶的酒喝高了,得想办法早点溜。
“不知敏儿有否这个福气听公子吹箫”
“吹就吹吧,反正老让影儿给自己吹箫了,今儿也给别人吹一回。”想到这儿,骂自己下流,赶紧稳下神儿,取下玉箫:“公主,啊对,敏儿吩咐,别某自当遵命。但在下吹的调子有些悲伤,请敏儿见谅。”
朝阳公主点点头,也不说话,静静地望着他,等待他开始。别玉寒赶忙扭过身子,避开那双清澈的美眸。将箫放在口边,轻轻吹起了在山谷里常吹的曲子。
凉亭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集在那里。低沉悠扬的箫声带着一缕哀哀的愁思、悲悲的乡情,寂寞的忧伤,还有壮志未酬的悲愤飘下山顶,飘过碧波,消失在秋夜中。
别玉寒吹完转过身子,只见宫女门都拿着手绢擦拭眼泪。俏丽宫女的双眼已擦的有些红肿。朝阳公主双眼盯着别玉寒,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了打着转,随时会像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下来。
“别玉寒惹公主伤心,罪该万死,请公主饶恕。”见朝阳公主如此,别玉寒吓得就要下跪告罪。
“公子何罪之有”朝阳公主赶紧将别玉寒扶住,顺势偷偷用衣袖将眼泪擦掉:“这是敏儿听到过的最动听、最悲哀的箫曲,敏儿以后要常听公子吹箫。”
一双明眸望向无极的夜空。一颗芳心却从此有所属。
【】